九十五、脆弱（1/2）

乔恩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在克拉伦斯说完那番话后，钱宁的眼神变得十分阴沉，一点都没有平日里温和的模样，虽然很快就恢复了，但乔恩敢肯定，自己一定没有看错。

“不用。我如果闲下来，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钱宁的笑容让乔恩觉得刚刚只是自己眼花，但那种背后发毛的感觉现在都还没褪去。

“随你。”克拉伦斯低下头吃着午餐，看得出来，他与钱宁的关系着实一般，即便是有乔恩活跃气氛，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谈。

盘子里的食物逐渐减少，克拉伦斯转头问乔恩：“等会儿要去给你挑生日宴会的餐具，要不要喊上奥斯顿一起？”

“这种小事情，找他干什么？”乔恩手一抖，现在一想到奥斯顿他就心烦。

“多参考几个人的意见又不坏。”克拉伦斯放下餐具，擦了擦嘴，瞥了一眼乔恩的新鞋子，接着说道，“你也可以问问卡尔的意见。”

“他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是算了。”乔恩紧跟着也吃完了午餐。

钱宁一直都默不作声，知道克拉伦斯要离开了，他才说道：“我想在院子里再种一株月季可以吗？”

乔恩回想着他刚刚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问道：“现在不是种花的季节吧？”

“这里魔法元素浓郁，季节也没有那么重要。”克拉伦斯的手已经搭上了楼梯扶手，“你想种就种吧，活不了记得找隔壁的木系魔法师帮忙。”

“好的，谢谢。”

克拉伦斯已经应允，乔恩也不好多说什么，随意把嘴角擦过后，跟着也上了楼。

克拉伦斯端坐在书桌前，乔恩的生日过后便是神诞日，那天一大早他就要去教廷报到，正式编入神耀军团，他此时正在写当天需要诵读的誓词。

乔恩试探着开口：“你那件花孔雀一样的外套怎么都不穿了？”

“早就送人了。”克拉伦斯眉头一皱，似乎是觉得烦心，“倒不是大方什么的，只是不好拿回来。我还蛮可惜的，不过……算了，送都送出去了。”

与那件外套相关的，大概有个故事。乔恩想问，但看着克拉伦斯的表情，他把话吞回了肚子里，反正只要知道克拉伦斯不喜欢钱宁就够了，自家傻哥哥傻归傻，但好歹不是个渣男啊。钱宁那里，相信有贝尔在，早晚有一天他会放下这段感情，从头开始生活的。乔恩把一切都往好处想，脑海中却偶尔闪出了钱宁阴沉的眼神。

奥斯顿陪伴在皇帝身边。但皇帝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没能和自己的小儿子多说些话就累了。看着皇帝睡下，奥斯顿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卧室。皇后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入。

“奥斯顿……”这一对母子，面对面相处时，竟然连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奥斯顿移开视线，或许他仍在期待着母爱，但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母亲。他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和哥哥们是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就好了，那个人不需要出身高贵，只要坚定地爱着他们就好了。可幻想终归是幻想，奥斯顿的母亲仍然是那个在家族与家庭之间寻求平衡却把一切搞得一团糟的女人。

“父皇的药，舅舅知道吗？”

“不知道……应该不知道。”皇后面对着这个固执的儿子一向都是处于弱势，眼神躲闪着，就像是做错事的下属在给上司汇报工作。

“你自己小心吧。”奥斯顿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一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就是生气。

皇后点头的弧度都能够看出她接受过多么严格的贵族教育，她说道：“好，谢谢奥斯顿。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不小心听见了，你喜欢的人是上次我看见的那个小男生吧？我听别人说，他在制造流言逼你娶他，你……”

“他不喜欢我，至少现在还不喜欢。流言的事情是我没去处理。我和他相处过，而不是靠别人的嘴巴了解他。”

看着奥斯顿离去的背影，皇后低垂着头，眼泪盈满眼眶，低声喃喃着“对不起”，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的勇气，即使唾弃自己的懦弱，下一次也不会改好。

奥斯顿拉上冰霜直接去了巨龙佣兵团的总部。

龙族每年二月都会打开龙墓去收取那些长在龙尸体上的珍宝，很多龙和他们的骑士早已动身。奥斯顿来时，留守的巨龙寥寥无几，但最重要的那一只在就行。

奥斯顿走到了最高处的那个房间，他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人来开门。

“干嘛小子？”肌肉虬结的男人身上都是指甲抓痕和咬痕，他只穿着裤子就来开门，脸上写满了不爽。

奥斯顿挤进房间里，办公椅上坐着一个相貌完美得恍若雕塑一般的少年，他看上去没什么威胁，但这才是巨龙佣兵团的团长。

“把人变成人偶能做到吗？”奥斯顿开门见山，直接表明了来意。

“做不到。与其这么希望，还不如制造成亡灵。”少年单手撑脸，一只手抬起，那个开门的男人立即走了过来，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摸着鼓鼓的胸肌，少年满意地眯起眼睛，终于正眼看奥斯顿了：“妄图逆转生死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不是现在的你可以付出的筹码。”

“只要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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