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离别（1/2）

司莫然去洗手间漱了个口，出来时就看到楚少川倚着栏杆在抽烟，他是那种很正派的长相，说话时也总带着严厉的气场。听说他几年前才退伍，身上还残留着军人的气息。

见到司莫然走来，男人挑了挑眉，睹了一眼少年肿了一点的嘴唇：“要不要来一根。”

司莫然摇了摇头，在离男人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了：“他不能闻烟味。”

楚少川笑了，端正的眉目在烟雾中有些不清：“那家伙当年也是抽的，只是后来身体不行了。”

司莫然：“我从来不抽烟。”

楚少川：“你现在不抽，不代表将来不。”

司莫然摇了摇头，似乎微微的笑了，凌厉的眉眼有一瞬的柔和：“有人管着我，就不会。”

“啧。”楚少川莫名见不得这小子温柔的样子，总觉得毛骨悚然的，就想看到一只猛兽朝人类温驯的摇尾巴一样。“他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司莫然半倚着栏杆，侧过身子看他：“您不是也喜欢他吗？”

楚少川眯起眼，眼前的少年唇角带笑，眼中却没有笑意，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想起另外一个人：“你想的太多了。”没承认也没否定，他说的话，司莫然不知道能信几分，或许是一分也不信的。

司莫然自顾自的说着：“他这样的人，应该没人不会喜欢的。但是肯为这份喜欢付出多少，就因人而异了。”司莫然想到萧暻沉睡的面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生得那么完美，那个男人有温和的一面又有强势的一面，偏偏还大权在握。

“会有很多人喜欢他，”司莫然心下想，“我早料到了。”

“在没见到你之前，我以为你会是那种心里除了自己谁都放不下的人。”楚少川又吸了一口烟，指尖明明暗暗，“不止是我，我觉得阿暻也是这么想的。”

司莫然：“我知道。”

“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很多时候，不是多疑的问题。真的不掺杂利益的感情，是没有的，太难了。”

“您对先生，也是吗？”

楚少川：“我也如此。”他凝视着虚空，仿佛看到了过去，那时年少，或许真的有过一段纯粹的岁月。归根结底，不是谁对不起谁，只是他们生来就要如此，算计来算计去，早已要不起也寻不到真心。“当年阿暻受伤，我们没能帮他，他们心中有愧，后来都不肯见他。我本来也以为，阿暻这回是熬不过去了，没想到他回来了，好好的，还是像以前一样对谁都一张笑脸。可我知道，他不会遗忘。即使不会怪罪，他不会遗忘。”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真正害萧暻失去双腿，众叛亲离的，只有那几个人吗？他们能想到的，萧暻不会想不到。

“所以看到你，即使觉得不妥当，可我也知道他是不会和旧人牵扯的，或许正需要一些新的东西。”

司莫然垂下眸子：“所以您是在提醒我，不要掺合到你们的世界里去吗？”

楚少川：“我看你也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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