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合：（10）欲擒故纵（1/2）

房中烛火过半，没人说话。

莫二爷盯着地板看，恨不得瞪出俩窟窿来，好让他下去一探究竟。

柳般若幽幽转醒之际，入目便是莫长消被放大数倍的脸。

看着两位老人都在，他有些羞，脸上难免会挂不住，便推了一把莫长消。

“凑那么近做甚?!你的脸皮也不嫌闷得慌!”

莫长消一愣，忙退后数十步，极度自觉地转了身。

这是......面壁思过?

莫二爷看在眼里那是急在心里，照此情形，自家儿子虽是抱得美人归，但若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怕是还要等上三年!

二爷吹胡子瞪眼，不成器的东西!

怎么就半点也无他当年的风范!

路上行了几日了，还是只敢偷偷摸摸牵牵小手，甭管莫二爷如何制造良机，莫长消就是不敢下嘴!

今日好不容易抱上一抱了，这会儿可好，白忙活半日，情况又倒回去了!

真是三窍儿一窍儿也不开!

秦国师对着他使眼色，意思莫二爷懂得：

看看你出的馊主意，什么患难见真情，明明还把距离拉远了!

是了，这是俩狐狸合谋多日的“中毒”，只可惜正主着实不给力。

柳般若心下有些无奈，这人......莫不是私奔把脑子落在元帅府了?!

莫长消还在真心悔过，口中嘀咕着什么“他还小”，“罪不可恕”诸如此类，态度虔诚至极。

莫二爷寻思着再添一把火，对着秦国师撇嘴眨把眼珠子都甩了出去。

秦国师不以为然，撂担子不想管俩人的事儿，惬意地数着钱，周遭满是世俗气息。

莫二爷看不得他这样，贼兮兮一笑，循循善诱：“大国师，我儿子你也看了，钱你也赚了，咱俩的事儿.......是不是也该唠唠了?”

秦国师瞥瞥眼，不赞同他的话：“这钱叫物归原主，你本来用的就是我夹在信封中的钱。”

莫二爷打开抱了一路的木匣子，得意洋洋：“你想要的，可都在这里了。”

秦国师快手接过，看了一眼立刻喜不自胜：“好说好说，就按你说的办了。”

莫二爷起身，装模作样拱手行礼：“那就承了国师之光了。”

秦国师心中好笑，随他做戏，摆摆手道：“免礼免礼。”

这边两人一来一往打的热乎，莫长消对着满墙白布却是变了脸色，眸中耀人的星光，都黯淡了些许。

柳般若也是一脸凝重，极其不放心的开口问秦天时：“不知国师对十七年前的第三道预言......有何见解?”

秦国师看他一脸认真，思量片刻，昧着良心回答：

“莫家老大都做到了这个份儿上，若它还会应验，也只能说一句苍天无眼，铁了心棒打鸳鸯，不许人间见白头了。”

柳般若闻言稍稍缓口气儿，手心兀然传来钻心的痛意。

低头一看，原是方才太过紧张，握拳时掐了四个指甲印儿。

自从他与莫元帅密谈之后，就变得心事重重，颇不正常.......

杞人忧天，草木皆兵。

秦国师不想谈这个话儿，小心翼翼试探：“侄媳妇儿莫不是要定居在这惊鸿城?”

柳般若摇头：“并不是这处，是边垂平歌。”

秦国师摸着木匣子有些感慨：“莫长消这孩子能遇着你，着实不易，也算是他一辈子的福分了。”

柳般若低眉浅笑，没有作答。

秦国师面上笑眯眯的云淡风轻，心中却有千百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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