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幕起：（8）布偶娃娃（1/2）

柳般若捧着一柱香匆匆前来，身后跟着三个婢子。

婢子将头垂的极低，只能看到发上簪着的硕大牡丹花，头顶上举着一方托盘，盘中放着一个玉碗。

若是有心人仔细瞧上一瞧便会发现，那碗底刻的可是一簇簇盛开的四瓣兰花。

“二姐姐。”依着规矩，柳般若在方丈开外便弯腰行礼。

焚香缭绕，清苦的茶味儿弥漫了整个底楼。

柳般若白衣蹁跹，额角有碎发落下，白雾萦萦着他久久不愿散去。

檀娘看他一眼，再也没了多日不见的亲切。

小心将襁褓束好，她朱唇轻启：“能让你求我的人，可不多见啊。”

柳般若知她是明知故问：“那人姐姐见过的，正是血安侯卿方及慕。”

檀娘为大猫顺了顺茸茸的毛发：“嗯。”

柳般若又是一拜：“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二姐姐能救他一命了。”

檀娘哄着孩子睡觉，声音低不可闻：“那人我不想救。”

三名婢子向前，将玉碗摆在了她面前。

柳般若将腰垂的更低：“二姐姐，他不能死。”

檀娘拍拍那大猫，将熟睡的婴儿放在它背上：“般若，我救不了他。”

柳般若绷紧脸颊：“为何?”

“心蛊与锁魂钉具是不值一提，”檀娘看着那大猫将婴儿驼上了楼，扬起诡异的笑：“可他真正的劫难，是他自己.......”

柳般若心中一颤：“二姐姐，救救他。”

檀娘无可奈何，将整束的兰花抱在怀里：“你可想好了?”

柳般若郑重点头：“想好了。”

“也罢。”檀娘伸出了双臂，“我便走这一遭，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

柳般若将她抱在怀里，心跳的厉害。

果不其然，檀娘将三个婢子淡淡扫过，趴在他耳边低声道：“三碗可不够，我要九碗。”

柳般若颔首：“听姐姐的。”

檀娘弯了唇，笑得一脸纯真：“它们会很开心的。”

白猫在前带路，婢子跟在柳般若身后大气也不敢喘。

牡丹花香渐浓，环六儿揣着袖子等的正急。见他成功将檀娘寻来，切切上前：“方及慕怕是不好了，自打你走，他体内便有蛊虫作祟，前辈控也控不住。也不知是何人有这种本事.......”

柳般若眉眼染上了焦急：“前辈无碍吧?”

“那倒没事，只是这会儿也愁得慌。”

檀娘拈了花向房中抬眼一瞥：“你们先出去。”

柳般若虽是不解，却还是带着环六儿呆在门外候着。

片刻后，一声凄厉的猫叫自花藤后传出：“喵——”

烟娘怒火中烧：“哪里都有你这畜牲，贪心不足！”

紧接着两人眼前白光闪过，带路的白猫毛发被烫的蜷曲，匆匆落荒而逃。

环六儿悄声问：“可见着了那孩子?”

柳般若愁眉紧皱：“被二姐姐抱在怀里，没看清楚。”

环六儿拿肩撞他：“既然那孩子还活着，就证明莫长消也还并无性命之忧，怎么也算是个好消息。”

柳般若微眯着眼：“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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