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幕起:(12)阁下何人(1/2)
方及慕依旧是人事不省,睡了一了百了,沉迷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愿醒来。
虽是虚弱的几近透明,淡薄的唇角却是微微扬着的。
檀娘端坐在卧榻之侧,脸色一变再变,死死咬紧下唇强迫自己冷静。
自个儿要往死穴里钻的人,她要如何拉的住?
白色的大猫旖旎慵懒的在兰花间打滚儿伸懒腰,芳泽四合,花瓣沁出了血。
一墙之隔。
牛角儿在床侧打着盹儿,忽觉衣袖处微有动静。
倦怠的双眼懒懒一抬,旋即大喜过望:“大官人可算是醒了。”
柳般若头脑混沌,待意识清明,试着动了动左臂,不由倒抽一口气:“二姐姐下手还真是半点不留情。”
牛角儿将他额上的药包拿下:“可不?只要稍稍再给她个机会,那些个玩意儿还不知要吸你多少血!”
柳般若不以为意,左右吃亏的不是他。
他已经将万丈悬崖上的索桥搭好,过还是不过,只能看方及慕的了。
“喵——”
房门外的守着的黑猫探了探头,牛角儿讪讪闭嘴,乖乖去隔间为柳般若寻外衫。
得了柳般若醒来的消息,烟娘难得压下去火气又是一阵怒涨。
“不惜命的怎么总也不死?想要安生活着的人反倒一个赛一个的凄惨。现如今究竟是个什么世道?”
朱红的绣口未合,烟娘磕着烟杆就甩给了郝相与一记白眼。
个中意味,旁人一头雾水。
郝相与干笑着避开,一闪而过的惊忧却没能躲过张衍的眼。
郝相与此人,瞧着不着边际,办起事来却是有条不紊。
十一年前,谨慎如他到底做了何事才被人抓住了把柄?
张衍眸中波光潋滟,他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沈之维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孩童心性似是褪不下去,只顾埋头与些难得一见的吃食打交道。
诸多对比,郑子规瞧着脸色却不太好,神游太虚也不知在想什么。
无人知晓,宽宽的云锦袖中,他手背上的青筋始终紧绷着。
“你们在此候着,打点儿紧放老实了,投机取巧之举在此可行不通。我去去便回。”烟娘刀子嘴豆腐心,唠叨半晌还是要去将柳般若看上一看才肯放心。
急不可待行了几步,迎面却撞上了消失多日的秦天时。
烟娘黛眉轻挑,满是兴味:“花酒可吃痛快了?”
秦天时做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面子上免不过有些过不去,讪然回过头,张口辩解:“哈,你这是哪儿的话?我是去了状元楼喝酒,又没拐进烟花柳巷。”
烟娘淡淡“哦”了声,显然是不信的,点点他的肩:“脂粉沾衣了。”
秦国师一时语噎,面上控制不住燥热起来,欲盖弥彰的背过身:“这是面粉、面粉.......”
“我总觉得天婴这几日活泼过头了。”烟娘愁上眉头转了话茬。
秦国师即刻正经起来:“他又变回去了?”
“可不是?到底是个长不大的,顺道儿还将环家老六狠狠耍了一通。”
秦国师不禁感叹:“没法子,谁让他心眼儿小?多少年过去了都记着环六儿说他丑的事儿。倒是像极了莫家人。”
烟娘心头一紧,附和道:“毕竟也是被莫长消养过几日的。”
白日光束只能寥寥泻进楼中几缕,黄泉始终烛灯长明。
直到皓月当空,疏星零落。柳般若一行人才古礼长拜,辞别了烟娘。
方及慕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了,别无他法,秦天时只得随着众人再走一遭,好去安抚血安侯府牵肠挂肚的人。
郑子规一反常态走得疾,连被衣袂被荆棘勾住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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