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真相(1/2)
白晓的唇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我是变态, 我承认。可你呢?道貌岸然!装纯装无辜是你的惯用伎俩, 现在你终于自己揭露了自己的嘴脸。是你对会议资料动了手脚来整理我,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谭熙媛在她面前也不再故作温柔与矜持, 干脆露出了本来面目。她轻巧地翻了个白眼,动用了最聪明的回答:“你有证据吗?”
白晓切齿不语。可惜她对夏镇轩也有愧于心, 更加无法面对夏文真。已经从夏天离职了,这些证据也就无从查起,只能怪自己一时疏忽大意,被这个恶女钻了空子。
“装纯装无辜, 内心阴险狡诈的惯犯是你才对啊,白秘书。”谭熙媛继续恶毒地揭露着, “把夏文真上女厕所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的人是你吧?惯用镜子偷拍偷窥、喜欢给人使绊的也是你。那天把我推下楼梯的分明就是你, 你还在我的病房装了监听设备,只可惜还没听到什么就被发现了。”
叶一星倒吸了一口凉气:谭熙媛在免税商城受伤,始作俑者竟然是白晓?她想置谭熙媛于死地!
“哼,”到底白晓沉不住气,“没有毁容也没有摔成残废算你走运。可惜的是谭小姐, 你也没有证据。”
“熙媛, 我们走, 别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叶一星看着这个白晓就心生寒意。她不明白为什么谭熙媛会跟白晓这种阴骘诡吊的女人你来我往地相斗, 只觉得这种人还是尽量远离为妙。
白晓的冷笑声十分瘆人:“叶小姐,夏总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你是朵洁白的小花, 怪不得夏总喜欢你呢。上次被关进厕所里的滋味怎么样啊?连我你都对付不过, 更别提那个千年的小狐狸精秦小姐和你身边这个自导自演的贱货了。分明是两个贱女人,我辛辛苦苦对付她们,你却把她们当朋友,你跟夏总一样笨!她刚刚污蔑完夏总非礼她,叫夏总娶她,你竟还护着她?等她欺负到你身上去的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
还没等叶一星惊讶于白晓所说的话,一听她在离间自己和叶一星的关系,谭熙媛首先红了眼。她从叶一星的手中强行把自己的胳膊挣脱了出来:“你别想血口喷人,什么叫自导自演?”
白晓得意地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谭小姐要看看这上面的视频吗?我告诉你,我复制了很多份,已经发到全夏天投资集团去了。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怎样自导自演的,我要让你和你们谭家身败名裂!”
谭熙媛不用仔细看,也知道白晓的手机上面播放着的是什么。这个恶心的女人,竟然在夏文真的休息室里面偷偷安装了远程摄像头!
想起那些浴室、厕所里的偷拍,用镜子偷窥、跟踪与监听……她可不就是这样的人么?休息室那么私密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丝毫也不涉及。是白晓当初为夏文真布置的休息室,她偷偷在隐蔽位置安装了具有夜视功能的网络摄像头,不光可以感应人像,也能够保存下载录像。
她临走时留了一手,并没有将其拆除,本是想自己留个念想。但没想到这会成为谭熙媛的把柄……那些偷拍夏文真的视频让谭熙媛给了她一记重击,却料不到同样是因为这东西,又让她扳回了至关重要的一局。这也可以说是天意弄人吧。
“谭小姐,你是从我视频里获得夏总门口指纹锁密码的吧?你自以为算计得天衣无缝,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看着白晓炫耀得意的表情和叶一星的愤慨和惊讶,谭熙媛愤怒得无以复加。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便抢白晓的手机,却被白晓反手打了清脆的一巴掌。
谭熙媛从小就是小公主、大小姐,哪里挨过别人的耳光?既然已经将真实的一面暴露,那么她也就无所畏惧。她逆来顺受这么多年早已受够,若不是白晓将她欺负得体无完肤,她也绝不会以牙还牙。
圆瞪双眼的谭熙媛丝毫不甘示弱,回过头扬手就给了白晓一掌。
这一巴掌打得解恨,她将那所谓名媛千金的高贵教养掼在脚下,也几乎将她这二十余年所受的压抑悉数丢弃。这谭熙媛个子不高,力气却挺大,白晓眼冒金星,险些被打翻在地。她转身便抓住了谭熙媛的头发,谭熙媛也伸出尖尖的指甲一把揪住了白晓的衣领。两个女人顿时厮打在一起。
“熙媛,别再打了,快住手!”叶一星想把谭熙媛和白晓拉开,但谭熙媛就像疯了一般,完全不顾她千金小姐的矜持与风度,死死揪住白晓不放。而这白晓哪有谭熙媛的礼貌,她本来就不讲道理,粗鲁地一把将叶一星推倒在一边:“你少管闲事!”
叶一星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在绿化带的草地上翻滚厮打。裙子也撕破了,头发也乱了,嘴里一边骂,一边气喘吁吁。
不知是谁报了警,马路对面派出所的警察小跑着马上就到了:“干什么呢?赶紧起来!”
谭熙媛和白晓被强行拉起来时活像两头冲着对方嘶吼的暴躁小野兽。
“大马路上拉拉扯扯,还是俩小姑娘。有什么问题上派出所解决去。”
白晓脸上写满了不服气。而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谭熙媛竟露出一丝丝快意的表情,她知道人赃俱在,白晓这回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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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早晨,夏天投资集团董事长私人会议室气氛凝重。谭家夫妇带着女儿出现时,夏镇轩与杨美芸早已身着正装,严阵以待。
“夏董事长,不必拘礼。”谭怀业请夏镇轩坐下说,“令公子今天怎么没来?”
夏镇轩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眉心那道沟壑若隐若现。杨美芸的脸上看不出内心的任何波澜,倒是谭熙媛今日未尽太多礼数,跟着父母坐在下首,表情意外淡淡的,似乎对即将要谈的这桩婚姻并没多少期待。
“是我叫他不必来的。”杨美芸好整以暇地回答。
夏文真依旧没来夏天投资集团上班,因此今天也没出现在会议室里,谭怀业对于夏文真的态度很是不满。他曾威胁过夏家,如果今天不给一个说法,就广邀社交圈里的友商和媒体,把此事宣扬出去扩大。但这毕竟是拿着女儿的名声在做文章,谭熙媛见夏文真没来便知道了他的态度,心有戚戚也可以理解。只是他们夫妇在这事上已经走到了死胡同,别无选择。
坐下喝了茶,沉默了半晌,没听到夏镇轩开口,又是杨美芸先说话了。
“谭先生,谭太太,儿女婚姻的事我希望往后放一放,我们先谈一谈您家的生意。”
谭怀业挑眉问:“我家的生意有什么好谈的?”
杨美芸笑道:“我听说国际形势最近吃紧,您家的船运生意肯定也做得艰难吧?与其卖船,不如索性做一点别的。我记得谭先生祖上是贩货起家,跟我们夏氏一脉相承,您太太家里也曾是富商,不如就做做进出口的生意。虽然看上去本小利微,做大了也是一份家业。我还听说近来卖芯片的生意很是吃香,谭先生是学电子工程出身,一定懂得不少,倒不如在这上头用点心,指不定可以赚笔大的。”
谭氏夫妇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听杨美芸话中之话,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家目前的情况。谭怀业失算了,原来WLR.K所的律师和调查员真是夏家请的,而且请律师调查他们的人不是夏镇轩,而是杨美芸。
律师路瑞明早就提醒过谭家,不要再同夏家做交易,但谭怀业基于对商人诚信的了解并未相信,却并没想到这背后的人不是商人,而是商人的妻子。整个夏天投资集团表面上听夏镇轩的号令,实际上夏家由另一个人当家,真正的当家主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正是杨美芸。
虽然这件事属于私人委托,但那个叫任瑛的律师正是夏天投资集团的法律顾问,这种令一般人疑窦丛生的如此明显的事情,谭怀业由于深陷商人之间重表面利益的思维漩涡竟没有怀疑。他后悔嫌路瑞明年轻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走向了被动的局面。
“夏太太说得是。不过我家这么大的家业都做了船运,未来还是要以船运为主。”谭怀业说着不咸不淡的话,一边打着哈哈拖曳时间,一边寻思对策。
杨美芸瞟了一眼仍旧表演着严肃神情的夏镇轩,她看得出谭怀业一家心虚了。
“谭先生太实在了。在国内做生意机会很多,不需要什么家业,有头脑即可。以谭先生家里世代积累的经商才华,靠融资完全可以一展拳脚。”夏镇轩语调沉稳,“如果谭先生不知道怎样融资,我们也有渠道。我可以帮你们找来媒体和友商,开一个隆重的招商会,凭谭先生的名气,什么生意做不成啊?”
夏镇轩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出其不意,让谭怀业本就中气不足的气焰瞬间暗消于无形。
“夏董事长太客气了!招商会就不必了,我们谭家一向低调惯了,不喜欢这样招摇。国内的生意我们已经物色好,融资也已经到位,夏董事长和夏太太对商业都很有见地,你们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
夏镇轩什么世面都见过,深谙生意之道。这谭家虽然现在手里没有钱,但毕竟积世经商,也是百足之虫。在商界,平日里给多少笑脸逢迎,都不如关键时刻给一个台阶恩情更大:“谭先生以后在国内做生意,我们都是朋友,少不了要互相帮衬。咱们两家有误会,还是及时解开为好,不要存过夜。”
谭怀业垂眸片刻,微笑着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家也不准备在国内逗留太久,英国的生意还要打理,安排好这些投资后马上就准备回去了。夏兄说得是,我们两家本不该有什么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如此大度,倒令我有些惭愧了。”
他说罢又看了一眼夫人,谭太太抿嘴不语,面露忐忑怯懦之色。
“今天我来,本也是想说这事,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那天我女儿喝醉说了胡话,困扰了夏兄和尊夫人,还请两位海涵。令公子的人品一向很好,只是我们并不了解而已。现在世道诡谲,往往天长日久才能见人心,希望夏董事长和太太能不知者不为怪。”
杨美芸小嘴一歪,低下头抹了抹新做的指甲。夏镇轩知她嫌谭家的道歉不够诚恳,但他站在生意人的角度知道像谭怀业这样高门大户的一家之长能低头认错已属不易,他今日面子丢光,如能给他留点自尊,日后一定会感激不尽。
他怕妻子又口出狂言,连忙接过话头:“谭先生不必自扰,这算什么事,只要在咱们的圈子里两家一起澄清便是了。这件事我们会在集团内部发出保密令,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再外传,令嫒的性格我一直都很喜欢,谭先生别太苛责她。”
谭熙媛眼神躲闪低下了头。视频的事她并没有告诉谭怀业夫妇,她本来也没有想要嫁进夏家,更何况事已败露,干脆鱼死网破。却没想到夏镇轩仍然愿意给她面子,这让她脸上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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