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1/2）
清晨卫哲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脸埋在人家胸口，像个八爪鱼抱住姜水琛。胳膊搂着不够，腿也要搭在人家腿上。
趁着姜水琛还没醒，卫哲从姜水琛怀里钻出去，悄咪咪下床，试图遮掩自己挂在姜水琛身上的事实。
这次副本不提供衣服，卫哲从背包里拿出洗漱用品、用密封袋装的新的衣服钻进洗手间，一夜过去衬衫和裤子已经长满皱纹了。脱下的脏衣服卫哲叠好放进密封袋里，准备晚上回来洗。
卫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去发现姜水琛已经醒了，想到自己早上抱着人家不放有些心虚，他讪讪道：“早上好。”
“早上好。”姜水琛看到卫哲手里的洗漱用品说：“副本提供洗漱用品。”
言下之意：你为什么自己带？
“鬼知道那些东西有没有人用过。”东西塞进背包里，卫哲拿出一面化妆镜，对着镜子调整Choker的位置。
姜水琛：“……”您的生活需求太高了。
“都是新的，阿斯加特公告栏写的很清楚。”
“你的洗面奶是什么牌子？”姜水琛起身下床说：“副本提供的洗面奶不好用，是批发的。”
“给。”卫哲从背包里拿出洗面奶扔过去：“适用任何皮肤，清洁能力不错。”
“行。”姜水琛打量一下洗面奶：“我不挑。”
卫哲：“？”
不挑您不用副本提供的洗面奶？
懒得去回房间拿，干脆直接用卫哲房间里的洗漱工具，姜水琛洗漱完出来问卫哲借镜子，镜面里他的头发有些翘。
他问：“卫哲，你有发胶吗？”
点头，卫哲：“有。”
“包里，你自己翻。”
打开背包，背包里的放着衣服、充电器、补水和防晒喷雾，还有一堆便携的小瓶子，姜水琛拿起其中一个小瓶子，小瓶子底部贴着“护发素”的标签，他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什么都有？”
“我没带洗衣液。”卫哲摊手说：“小瓶子只能带重要的东西，我过会还要去借。”
“发胶应该在衣服下面，我不是经常用。”
在密封袋下面有一个瓶子，姜水琛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头发，发胶放进背包里，姜水琛笑着说：“带你等于带一个百宝箱。”
整理好仪表两人离开卧室，卫哲想去敲女人的房门，看看她身上的眼影是否还在，姜水琛拉住他的胳膊说：“先去吃饭。”
走到大厅，大部分玩家已经到场，大厅里的气氛很压抑，每个人都不说话，王霖风抱着孩子，不停拍打他们背部，玩家较为活宝的史才家也坐在地上一句话不说。
站在楼梯口，大厅里气氛像七八月的太阳，闷的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以求解脱。卫哲猜测有人死了。
他走过去，坐着的容兴敬看到他过来，开口说：“有人死了。”
卫哲毫不意外的问：“谁？在哪？”
“单以东，四楼。”容兴敬面无表情说：“门口……有血。”
他补充一句：“你去之前别吃饭。”
看惯生死的中等玩家给的建议卫哲收下，他转身走上楼梯，在三楼半他隐约闻到一股铁锈味。踏上台阶，四楼有间房间门前有血迹，走过去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皱起眉，看到场景后卫哲不明白容兴敬为什么告诉他不要吃饭。
床上的尸体脸被划烂，浑身是血，膝盖上被戳出大洞，白骨森森，整体并没有多可怕，卫哲觉得这是他见过最舒服的死亡方式。因为死亡方式可以接受，他走过去，越是靠近尸体，尸体上的伤口越是清晰。卫哲决定收回自己的话，他有些想吐。尸体是被切成一片一片，整齐码在床上的。
姜水琛站在卫哲身后，也看得清楚，他面无表情：“走吧。”
“他是昨天大喊大叫才死的。”
印象里单以东中规中矩，一个擅长活在框架里的人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卫哲转过视线不去看床上的尸体，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尖叫声太大。”姜水琛说：“把我吵醒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地，这里是四楼，他们在三楼，卫哲抬起头看着姜水琛评价道：“……牛逼。”
这声牛逼他不得不说了。
没人知道单以东死前看到了什么导致他尖叫，房间里什么线索都没留下，他们离开房间前为他关上门。
重新回到大厅，玩家还是间的气压不像之前那么低，他们开始讨论早上吃什么。他们要活下去，不会长时间沉浸在队友死亡的恐惧和悲痛中。
早上玩家母亲拎着菜篮子回来，她们说笑着踏进宿舍楼，母亲看到自己孩子都在，纷纷跑过去找自己的孩子。
只剩下单以东的母亲孤零零的一个人，周围的热闹欢聚将她隔开，好像她不应该出现在大厅里。
她随手拉住一名玩家问：“请问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他叫单以东。”
被拉住的玩家愣住，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卫哲走过去说：“单以东让我告诉你……他……”
“他去搞行为艺术了。”
单以东的母亲一脸懵，她并不明白行为艺术是什么，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她问：“安全吗？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带衣服了吗？”
“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他……整理的井井有条。”故意忽略第一个问题，卫哲笑嘻嘻说：“他说等他成为艺术行为大师就回来见您。”
“他的房间您不用去了。”卫哲说：“行为艺术您并不能理解，他怕您看到反对他。”
单以东的母亲拍了拍胸口，松口气说：“他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他，我也不要求他大富大贵，过小日子就好。”
卫哲抿了抿嘴，他说：“男孩子出去闯荡很正常。”
“万一给您带回来儿媳妇呢？”
听到儿媳妇，单以东的母亲像普通一样，眉开眼笑：“也是。”
“你们吃什么啊，我给你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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