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中心美术馆一楼大厅内，原本众星捧月，陈列着《摆钟新娘》的那个位置，已新放着一尊元代罗汉像。玻璃罩子加上警戒线，划出很大一块不可靠近的范围。比起那个人人都可以在艺术品面前谈笑风生的名流之夜，现在更像是个囚禁艺术品的监狱。

白泉林回忆着监控画面：人群四散在画的周围，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所有人都弯下了腰，随后画面黑了几秒，应急电力系统很快启动，画面亮起来后，人群蜂拥挤向出口。

直到此时，画面正中心《摆钟新娘》都是完好无损的。

接下来的就像一场诡异的魔术表演了——空无一人的展厅内，《摆钟新娘》的脸上瞬间多了一道污渍，画中生长出来的一样。即便是黑白画面，也能感知那道污渍有多么鲜艳灼烫。就像是某个看不见的鬼，把画里的新娘砍头了，血溅三尺，惨不忍睹。

绕了半圈，白泉林找思路找得头痛。一低头，发现阳鲸蹲在角落里，很老实地反复拖一块污迹。白泉林叹了口气，以前他不懂天底下怎么会有小叔白政这么狡猾的人，现在懂了，因为天底下还有阳鲸这么实在的人，阴阳互补，宇宙大平衡。

白泉林拿过拖把演示给阳鲸看。拖把虚虚地在地上扫过：“喂，假装懂不懂，我们不是来干活的。”

“假装清洁工，然后假装打扫？”

“被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做作。”

白泉林把拖把还给阳鲸，两人一起交替地擦那块污迹，终于擦得光可鉴人，了无痕迹。

“你平时做家务吗？”白泉林问。

阳鲸摇头。

“羡慕你，我从小就要做家务。是不是不做家务的孩子智商会高一点啊，有这种科学研究吗？”

“应该没有。”

“那你以后可以研究下啊，这个还课题不错吧。”白泉林伸出拳头，示意阳鲸可以跟他碰拳。

“我不学这个。”阳鲸用冷淡拒绝了这个提议。

两人绕场一周，白泉林依旧没有任何思路，阳鲸也没有找到新的污迹，两个人并排靠在门边，气氛些许凝固。

“接下来干什么？”十六岁的阳鲸坚持着不懂就问。

“查案比我想象中难多了，我以为我一来，瞬间就能回忆起当时的许多细节，比如你到了食堂，你就会想起某天在某个窗口打的一道菜，里面的肉特别少，但是你在教室里肯定想不起这些。没想到我来了，想起的都是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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