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境(1/2)
大承宫。
池曜踏过门槛,一股浓烈的飞气香扑面而来。大殿正中间摆着一樽硕大的青铜方鼎,鼎旁,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跪坐着,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
这人,池曜的父亲,池国的皇帝——池岧。
池国皇族在青垣最为世人乐道的,不是在位君王年轻时都好沙场征伐并在最后几乎将东域统一的丰功伟绩,而是他们近乎痴狂的专一。百年的宫殿从未增加一座,口味癖好也是公开的信息,而手玩玉石被养出灵来更为一奇。
这种专一在配偶方面更是达到顶峰。先皇在娶了一世家女后便再没有娶妻,皇子也只有池岧一人。到池岧即位,一民间女子在满朝上书的情况下被池岧封为皇后,两人伉俪情深。但在皇后十五年前诞下池曜后,身体每况愈下,到最后死亡。也就是池岧再没上朝的开始。
“父亲。”
池岧闻声,转头看了一眼池曜又转回头看着鼎道,“啊,太子。”
难耐的寂寞,或许只有池曜一人这么觉得。
“父亲……”
“回来了就到处看看吧,也有些日子吧。”
“十年。”
像是触碰到什么,池岧自言自语道,“是吗……”后甩掉那感觉,男人又道,“等逛够了,就去左相府学些东西吧。”
池曜没有回答,反倒自顾自道:“孩儿给父亲带了些边境的小东西,已经给了张公公。孩儿……告退。”
待清脆的玉石撞击声慢慢远去,池岧才微抬了些眼睑,“张忠。”
“老奴在。”
“辰儿拿来了什么?”
体态微胖的太监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小步走到池岧面前。池岧低头,托盘上一共放着三件东西。一块莹白暖玉,一颗其貌不扬的小草和一颗狼牙。
池岧视线停在托盘上的狼牙,莫名地叹口气,“收起来吧。”
“是。”
“载文!载文!”范齐跑着进了一间偏院,身后小厮喘着气追着。屋子从里向外推开门,饶书斜靠在门框上睨着范齐道,“有事?”
“这不是回来好几天了吗?在家待腻了,郎君刚刚请安回来,叫我们出去逛逛,碰巧户部的孙五娘前几天跟我提起什么拍卖会。我就来找你了。”
“殿下是去给陛下请安回来?”饶书眉头微皱,问道。
范齐点点头表示肯定,“嗯。要不然呢?”
“你也是真的没心没肺。”饶书揉揉眉心道,“走吧。”说着往院子外走。
池楼是池岧给池后建的,因为池后是出生在乡野,在皇宫几年就因为吃不惯身体不好。池岧就专门搜罗她家乡的大厨做菜,后来各个地域的厨师相继有了,池楼也就彻底变成了王孙公子长顾的酒楼了。
池楼地处池都城西的最东北边,距离皇宫极近。在饶书范齐急急忙忙驱车几条街后才堪堪赶到。范齐赶走要跟上的小厮,和饶。
“载文,这么急做什么?”踏踏声后缀着范齐的喊声。
“哈,哈……”饶停下脚步,望向最里面的那间,“扣扣。”稳稳心神,“郎君。”
“进来。”
“支啦。”饶书抬步进去,范齐跟着,“载文怎么知道郎君在这里?”
“直觉。”敷衍的回答。
一身濡色长袍的池曜坐在桌旁,“辛苦你们离家来陪我了。”话语清越,不见笑颜却能从其中听出温柔。池曜亦如往常待他们般亲近。
范齐摸摸后脑勺,“郎君哪里话,本来都快猫出病了。”
“外面几年也没吃什么好东西,刚点了些,过来吃吧。”
“好好!”范齐说着就坐在了池曜身旁。
饶书轻声应和,“是。”坐在池曜对面,也是离池曜最远的位置。
“若竭。”池曜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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