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迁（1/2）

清历4868年惊蛰，池国太子及笄，池国大赦。

池南沼地。

五大三粗的黝黑汉子漫不经心地从一旁木桌捞过一把铜板随意抛掷，看着低头看着一个个瘦弱人排队领着盘缠，走一个对人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道：“好好做人！赶上好时候，再来可就走不了！”

人们也都低着头，缩着脖子，一个个诺诺道。

临到一个男人，一身破布衣服，与其他人别无二致。只是比起旁人的庆幸惊喜的模样，他显得更加从容平和。

他也同别人一样，低头谢过递给自己包袱的官兵，走到汉子面前，等着同前人一样的训导。

“兵爷？”他抬头，露出一副瘦削苦黑的脸庞。

汉子手里几个铜板被蹦到他面前，被他抬手接住，汉子摆出不耐烦的脸色，挥手驱赶着，“快走快走，可别再来烦我了。”

“谢谢军爷。”他一笑，那张脸立马生动起来，诡谲狠厉的气息顷刻间暴露无遗。

汉子倒是不怕他，只是叹口气，“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进来的，不过，以后就算你面前站着个犯了十恶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能在有穿着官服的人面前打他，知道吗？”说着，扯扯自己衣服的肩角。

他愣了一下，笑道，“是。”说着接过包袱离开了。

汉子身后的一众小卒对他是有恨有气，但有有些道不明的难舍情绪。

那人走几步转过身来，依旧笑得璀璨，“军爷。”

汉子回首瞥他，语气散漫，“嗯？”

“征兵怎么走啊？”

回应他的是铜板落地的清脆响声。

汉子有捞起一把铜板，抛向空中，看着他，“小子，名字。”

“饶书。”

池都范府。

“齐郎，今天回来还是这般晚吗？”梳着妇人髻的女子眉间含忧看着远处的男人。

范齐一身朱色官袍披着星月走进屋里，接过女子递来的茶水。

三年，范齐祖父辈的关系，范齐的仕途算得上是平步青云，从一个将军副将直升到从五品。吃惯了宴席，看惯了笑脸，他身上的气息也慢慢沉淀，比三年前少了虎头虎脑的凶气，多了些看不透的大智若愚。

“可是睡下了？”忐忑的语气，让初为人父的范齐倒有些回到三年前的手足无措。

“刚刚哄睡下去。妾身叫婢子去拿些吃食来。”女子弯身轻语道。

“不必，也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说着，轻轻拍拍女子的手。

“好。”

池曜的成人礼观礼的除了官位显赫的大臣、异国来使还有特别请来的能人异士也没有什么人了，可就算这样，仍然可见的热闹。

池曜在成人礼举行后就换回了一身杏黄色的龙纹袍，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人群中。

宫殿深处，孟西落猫着腰蹲在一根红木柱后，悄咪咪地盯着座上的乌金女子。

“孟二，唔！”少年惊了下，又极快适应着平静下来，不用孟西落说就疯狂点头。孟西落松手后，少年也跟着学的有模有样，小声道：“孟二，你大费周章来看成人礼难道不是为了池国太子？”

孟西落眼神依旧没离开，看到座上女子走向宫殿大厅正寒暄的池曜，一双桃花眼警惕升起，回答：“是啊。”

“那你怎么一直盯着其他女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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