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1/2）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天还是阴沉得发灰。

我刚从床上坐起来我就摸出手机，给周全打电话。

电话那头还是响着嘟嘟的忙音，听了一会儿，在我不抱什么希望，正想要挂断的那一刻，电话被接通了。

“喂，你到哪里去了啊……”

我的声音颤抖着，连我自己都后知后觉，原来我说这话时带着哭腔，一滴眼泪就这么轻易地从眼框中滑出来。

“我没事儿。这么担心我啊？”

周全语气轻松地调笑着。

我不喜欢这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感觉。

我突然很生气，这两天的提心吊胆就像一个荒诞的笑话。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没，你要是走了，我怕是又要麻烦麻烦再找一个炮友了。”

“你敢！”

“我怎么不敢？？”

“秦若谷，”周全突然很郑重地叫我的名字，“我听见你上一次电话里跟我说的话了。”

我有些呆滞，沉默了几秒。

“上次？我上次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呀。”我装傻充愣。

“我在回去的路上了。我真希望，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再把那话说一遍。”

周全也不让我多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他什么意思？？

他接受了？？？

我的心像一壶刚刚烧开的滚水，无法安宁，它在那里跳跃着、颤抖着，为着出乎意料却确实发生的事而兴奋不已，难以自持。

我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抑制住自己想要把旁边还在熟睡的林杪摇醒的冲动。

我坐在床边盯着窗外看，天空还是灰冷的。我也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并不是悲伤，却在流泪，明明心里怀着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嘴角却含笑。

等到林杪醒来，我还坐在窗边。

“哎，你干嘛呢？”

“周全没事了。我打通他的电话了，他都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啊，那不是很好吗？你也不用再担心了。忘了问，你们……怎么样了？”

我怂成狗，跟林杪说自己绷不住向周全告白了。

“杪啊，我好像栽了。我也终于知道了，爱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感受。”

我头发睡得乱糟糟的，早上起来也没倒饬自己，眼窝下还有这些天留下的一片青灰，我照着镜子看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疯婆子。

秦虚怀他们来敲我和林杪的房门，让我们起来好吃早饭了。

我们收拾妥当，接过他们买的卷饼。

“我们回去吧。”我一边吃一边说。

“？”

“不找你情人了？”

“他没事，已经回去了。”

确实，我也很想快些站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好好理一理我们的关系。

***

我们当即买了最近的一班车票，往回赶。

路上也花了好久，可是我还是没有歇一歇，直接就往周全家去了。

可当我站在他家楼下时，我又是踌躇又是犹豫，好像近乡情怯。我叹了叹气，走进楼道，坐电梯上楼，来到熟悉的门前。

摁响了门铃，周全给我开门时略微上挑的眉毛显露出他的一点点惊讶。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周全自嘲地笑笑，侧身让开一个口子，“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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