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飙(1/2)
第111章:发飙
这厢景宁被郁氏拉着问东问西,而正堂内, 明庭和景玉也说起了桑璎霓的事情。
景玉抬手打断明庭, 看了一眼外面, 沉声道:“去书房。”
明庭应是,跟了过去。
坐下后,景玉开口问道:“你查到了多少?”
明庭把今天余家所查到的全部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景玉叹气,顿了一下, 他倒也没有再隐瞒, 接着道:“几年前, 桑璎霓因为宁宁和崔三郎的事, 对她动手想必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家查过她,后来得知……”
景玉开始解释, 删删减减的,倒是把景宁梦中预见的事情全部去掉了,只把她们所有知道桑璎霓的都归咎于他们私下里查出来的。
玉扣一事, 自然也说的分明。
明庭眉目纠结着, “所以,那些凭空取物的手段,是因为那枚……玉扣?”
景玉捋着胡子,“确切的来说, 因为她手上的两枚玉扣, 之前光有一枚的时候, 还不能凭空取,必须接触才行。”
明庭低眉垂眼,那枚玉扣至今一直被他戴在身上,想来景宁几次三番提到让他小心桑璎霓,怕就是因为如此。
只不过他这些日子一直小心翼翼,但是却不见桑璎霓那边有什么动作,想来是没有找到什么机会。
至于他的那个好三哥,这些日子于桑璎霓一起,也不知道晓不晓得桑璎霓这些显露出来的手段到底是为那般。
这么想着,明庭就问了出来。
景玉捋着胡子摇头,“他们之间的这些勾勾缠缠恩恩怨怨,我们倒是没有注意,不过按照那桑璎霓的小心,怕是不会说出去。”
“对了”说到这儿,景玉顿了一下又道:“那桑璎霓不止用玉扣装神弄鬼这一项,她倒是还有些别的本事,必如预知一事,她似乎能够预知道将来发生的事情,好几次彦王的动作都是因为她的预测,不过在我看来这种事情做不得准,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发生变化。”
明庭眼神倏地收紧,紧接着,暗了暗,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岳父大人告知。”
景玉看了明庭一眼,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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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马车上面,景宁看着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面沉思的明庭,心思转了几下,扬了扬唇角。
她低头,手腕上是上好的血玉镯子。
素白的指尖拨了拨,血玉镯子上耀眼的红,愈发衬得她的手腕纤细白嫩的不堪一折。
街道上面人来人往,往来的吆喝不绝。
景宁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又重新坐好,闭上了眼睛。
车马从街道上面不紧不慢地驶过,到了庭王府门口的时候,车身轻轻一震,停了下来。
景宁睁开眼睛看着依旧再沉思的明庭一眼,撩开帘子正欲下车,明庭子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
景宁回头,明庭已经站了起来。
他率先一步走出去,然后伸手拉着她下了马车,又一起拉着手进了庭王府的大门。
两人刚刚进去不久,一直盯着各府的哨子自然也把今天的事情汇报给了各位的主子。
让景宁和明庭今日关注的主角桑璎霓此刻就在和彦王在一起。
听到汇报,彦王冷笑着扔下手上的折子道:“倒是没想到我那个好五弟结了一门好亲事,这都快一年了,还这么亲密的一起进进出出!”
桑璎霓转着白瓷青花的茶盏倒了杯清茶放到彦王的面前,“那又如何,不过是现在景家拿乔,而他自然也跟着一起捧着罢了,毕竟出了景家,庭王殿下也没别的了,殿下你说呢。”
“你倒是越来越聪慧了。”彦王摸着桑璎霓的手腕,“只是本王也实在没想到,如今朝堂上的武将竟然这般不堪一击,如今却又反过来要捧着景家了,当真是丢人至极。”
桑璎霓淡淡一笑,“捧得越高摔得也就越重哦那个,殿下以为呢。”
彦王望着桑璎霓素白的一张脸,跟着笑了笑。
桌子上面白了双色的翡翠糕,他捏着吃了两块,觉得有些腻味又跟着喝了口清茶压下嘴里面的味道,想了想继续道:“这一个月内,北蛮当真不会再进攻了?”
桑璎霓很肯定地点头,“不会,除非突然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况且北蛮连续打了这么久,又占了一州之地,总要停下来歇歇的,否则不需要咱们动手,他们自己也能把自己累死,倒是一个月后,正是秋冬之际,北蛮会大举进攻。”
彦王沉吟着点了点头。
“我会让人加快搜集粮草,这段时间,幸苦你了。”
桑璎霓展颜一笑,“为王爷做事,算不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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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这边回到府之后,明庭就拉着她进了书房。
他掏出来一直戴在身上的玉扣递给景宁,“此物,当真那般神异?”
景宁看着他点了点头,“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这三枚玉扣同源同体,其他两枚都能滴血认主,你这一枚虽然没有试过,但是想来也是不差的。”
明庭沉吟片刻,当真娶了一把匕首过来,作势就往掌心划。
“你干什么?”景宁皱眉,夺下他手上的匕首之后再他的指尖轻轻一划,然后挤着他的手指头按在了玉扣上面。
鲜红的血液满门渗入,没多久,沾了血迹的玉扣又恢复如初。
明庭拿起玉扣左右观摩,眼中仍有惊异存在。
景宁想了想道:“你滴了血,这东西就只能你使用,你现在应该能看见一个空间,你可以尝试一下用脑子想象取用东西。”
明庭看向景宁,景宁从发髻上面拔了一根簪子放在他的收拾,你试一下看能不能放进去。
明庭点头,盯着手上的簪子许久,果然见那东西消失不见了。
他又赶紧用景宁教的方法“看向”玉扣里面,角落里果真有那枚簪子。
明庭又尝试着想把簪子取出来,簪子又重新出现在他的手上。
景宁见明庭已经会了,站起来随意摆摆手,“大概就是这样用的,行了,你自己慢慢玩儿吧,我先回去了。”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最近总觉得睡不够,还是回去睡觉的好。
明庭点头,亲自送了景宁出门。
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明庭依旧没有过来。
景宁托着下巴坐在桌子边等了一会儿,眼见着天已经黑了,院子里面早就起了灯,这些菜也要下去重新热一遍,她抬手阻止了边上的小丫鬟,就着还有些余热的鱼肉粥吃了几个小包子以及一些酸萝卜,然后就让人上了水洗洗睡下了。
这还是景宁嫁进来以后,明庭少有的在家但是却没有陪着景宁的时候。
景宁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受,无非就是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是转瞬也就不在意了,毕竟从明庭知道玉扣的事情后,她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些。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大成没有不娶妻先纳妾的规矩,明庭又一贯是个清正持身的,这二十年来,他的身边就没有任何一个妾室,甚至连通房都没有。
以往的时候,好些想着往上爬的没机会,后来景宁嫁进来了,大家想着机会来了,但没想到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想插都插不进去。
现在瞧着,倒像是两人之间有了龃龉。
好些心思活泛的已经动了起来。
明庭依旧在书房把玩这玉扣,这半下午,他倒也得趣,算是把玉扣里里外外都摸清楚了,也明白到底盖如何用了。
房间门被敲响,有人进来的时候,他才收了玉扣抬眼。
入目的是府内统一丫鬟制式的衣裳,梳着统一的发髻但是却戴了不合规矩的首饰以及描红画眉的丫鬟。
明庭皱眉,还未开口说话,那丫鬟就端着盘子走进来,轻声缓语道:“王爷,奴婢是过来给王爷……”
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明庭的手就拍在了桌子上面。
“余家!”
门外立刻有人推门进来,却不是余家。
管家站在门口匆匆道:“王爷,余护卫不在,您吩咐他办事去了。”
明庭这才想起来景宁走后,他叫了余家进来,让他盯紧了桑璎霓。
明庭冷眼看着管家,目光凛凛,“你怎么做事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当着你的面堂而皇之地进了本王的书房,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王爷恕罪!”管家一下子跪了下去,“小人,小人这就赶她走。”
明庭一般在府中很少发脾气,多数的时候都温温和和的,唯独在女色这方面一项很忌讳,他实在没想到有人这么大胆子,竟然在这个时候了还敢进来。
他也不敢说自己没看见,府内早有规定,书房重地,出了王爷召唤,任何人不得入内。他身为府内管家,理应注意到的。
明庭哼了一声,“还不快把人弄出去!”
“是,是……”管家躬身站了起来,也不喊人,直接自己上前堵了那丫鬟的嘴,把人拖了出去。
明庭也紧跟着往外面走。
夜色浓稠,晚间的时候秋风起,挂在檐下的六角宫灯随风摇摆,灯光朦朦胧胧地照着。
明庭到了院子的时候,守夜的小丫鬟正在昏昏欲睡。
见到他,小丫鬟立刻蹦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行了个礼,“见……见过殿下。”
明庭摆摆手,“你们王妃呢?”
“王妃已经睡下了。”小丫鬟低着脑袋偷偷看了明庭一眼又很快收回。
明庭“嗯”了一声,继续往里面走。
姜枝和姜云依旧一如既往地守在外面,见到明庭过来,两人静悄悄地站起来行礼。
明庭也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留了一盏娟灯,昏黄的火光将整个室内照的朦朦胧胧的,像是雾里看花一样,瞧着都不大真切。
明庭拿着灯架子走到床边放在床头旁边的椅子上面,撩开薄纱的床帘就看见里面闭着眼睛睡觉的景宁。
他在床边做了一会儿,又转身出去了。
吩咐了下人送了点容易克化的食物来,又让上了水,等到明庭一身水汽地进去,景宁已经换了个姿势,呈背对着他的姿势在睡觉。
明庭嘴角扬了扬,掀开被子坐了下来。
他躺下,把景宁抱在怀里,下巴垫在景宁的箭头蹭了蹭,然后道:“刚刚,有个丫鬟跑到书房给我送吃的,我已经让管家拖下去了,他明天应该会问你怎么处置,你让他照旧就是。”
景宁没出声,好半响后,空气中才隐约传来一声轻轻的应答。
“嗯。”
明庭又笑笑,把景宁往怀里面带了带。
第二天,景宁依旧睡到日上三竿。
她醒了又吃了饭之后,早就等了一早上的管家才擦着头顶的汗弓腰进来,说的果然是昨天明庭提起来的那个丫鬟的事情。
景宁无聊滴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对这些一直蠢蠢欲动,随时随地都想要翘她墙角的人实在不怎么感兴趣。
她摆摆手,按照明庭昨晚上说的做了。
“王爷和我说过,让你按照以往的惯例处置了就是。”
管家躬身应是,立刻转身就走了。
心里头却不停滴嘀咕着果然王爷心里面最在意的还是王妃,否则也不会动这么大的肝火。
他回去后召集了府里面的下人,尤其是一些存了心思自以为自己漂亮,随时都有可能爬上明庭的床,身份水涨船高的丫鬟的面,先是把他们斥责了一顿,接着又讲了好些府上面的规矩顶且表示以后每天都要被查,让他们牢记。
另外这种妄图利用美色的,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杖责了三十,只道:“活不活的下来,看你的命硬不硬了。”
景宁得到消息的时候,那厢的三十棍还没有打完人就死了。
她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出去做什么好人。
不过等到明庭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就着今天的事情问了一遍。
明庭笑着捏了捏景宁的手,丝毫没觉得一句话决定人的生死有什么,而是道:“府中早有规矩,书房中地不得入内,现再这个时候,各府内都不安宁,我不过是在书房多呆了一会儿,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午时规矩上来,你当她是什么人。”
“桩子?”景宁皱眉。
明庭点头,“今日也算是杀鸡儆猴,好让那些心里面有鬼的人暂时安定一段时间,瘪没日没夜地乱跑。”
景宁“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这样的桩子,有很多吗?”
明庭摇头,“没有,但是每个人的府邸多多少少都有的,现再父皇突然间病重,太医说是忧思过度,他多日不上朝,只让递了折子上去,朝堂也没有指定监国之人,早就乱成一遭,各种魑魅魍魉都出来了也是正常。”
“那咱们平日里,是不是要注意一些。”景宁又问。
明庭摇头,“无妨,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说到这儿,明庭拿出玉扣放在桌子上道:“这个东西,我昨日观摩了许久,看来你们所说的不假,确实只能存放一些死物,另外没回存放和取用都要耗费大量的精神,说不得有多好用,但是装神弄鬼,却也是足够了的。”
“啊?”景宁下意识就抬头看着明庭,似乎想要试图从他的脸上辨别出真假。
明庭屈指在景宁的额间弹了一下,“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景宁摇头,从昨日见到明庭的态度开始,她就觉得明庭一定会想法设法把其他的两枚玉扣弄回来,毕竟这也算是好大一笔收获了。
但是没想到明庭一个人在书房里面琢磨了半天,最后竟然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
总归景宁是有些意外的。
明庭摇头失笑,景宁心里面想什么,面上总能看出来一二,他笑着道:“这般神异的东西,以往从未听人提起过只言片语,还是小心为上。另外,若是此物真的无害,也不过就是一个存取的地方而已,顶天了说,也只能装神弄鬼。”
景宁抿了抿唇,想了一下问道:“那另外两枚你打算怎么办,况且装神弄鬼什么的,不是正好愚昧大众百姓吗。”
明庭摇了摇头,“不急。”
又过了两日。
九月二十,皇帝万寿。
这两年来,大成出的事情不少,今年开年以来更是和北蛮打仗,也就只有这个越的时候安定了下来,好歹让人喘了一口气。
文武百官商量了许久,也不知道这次的寿宴还办不办,最后实在没办法,盯着可能被扒了身上的官府的风险上了折子,以战事为由提议寿宴的事情一切从简。
建安皇帝近些时日一直没有上朝,但是好歹折子事批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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