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一百多人的大教室鸦雀无声，只有老师在自说自话。
陆钦跟室友坐在靠后一排，公共课太过无聊，放眼望去大家都在默默做自己的事。
低头在笔记本上信手涂鸦，陆钦瞥到手机屏亮了一下，打开是燕恒发微信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继续？】
他说得含蓄，意图却直白。
陆钦脸腾得烧了起来。他做贼心虚地偷看了一下右边五个室友：洛吉和白文玩五子棋玩得不亦乐乎，梁明明专注打手游一百年，陈远作为学生会长照例日理万机，唐仑手机炒股炒得如饥似渴。
他把手机屏朝向自己，隐蔽回复：【我们只有早上这一节课，十点之后就没事了，你呢？】
燕恒回复极快：【我今天没课。】
陆钦问【那我们去哪儿？武馆？】
燕恒说【今天武馆招生，全是人。】
陆钦【我家？】
燕恒过了一会才回复【我有点紧张。】
陆钦再次脸红，他想了想，回复【我还有个家，平时没人，我带你去。对了，我家没有准备工具，需要买什么吗？】最后还把定位发给燕恒。
发完定位后他才觉得羞耻，趴在桌子上头都抬不起来。
燕恒迅速如常【我都准备好了，不用担心。】
下课铃一响，陆钦火速收拾好书包冲了出去。
“六仔，你走这么快干哈？”身高一米九的洛吉一把抓住陆钦的白色卫衣帽子,“奶茶喝不喝？你二百哥哥五子棋下输了，他请客。”
陆钦紧张地说：“我跟燕恒出去玩。”
“又跟燕师弟出去？”洛吉用东北话硬核娇嗔，“自从有了燕师弟我们几个就成小白菜地里黄了，哼，不带你这么抛弃银的。咋地？你俩小情儿要去打野战啊？”
陆钦脸一个爆红差点没滴出血来。
可惜洛吉总是猜中命题作文奈何永远写跑题，他问：“开玩笑的，你是不是要去跟燕师弟学武？能带上我不？”
梁明明戳了一下洛吉肩膀，横眉冷对：“人家有事就让人家走。”
洛吉摸不着头脑：“咋，我就是问问，还不样人进步了？”
梁明明摇头叹气：“弱鸡，你的敏锐永远只有一秒。”
陆钦总觉得梁明明看穿真相，可他心心念念都是燕恒也顾不得遮掩。
燕恒早早在门口等他。陆钦一眼看见燕恒的黑色大背包，一想到里面是他准备的工具，陆钦都不敢跟他对视。
虽然已经交往，但他们没告诉过任何人。平时在学校也都克制有礼，因此没有人发现。当然梁明明属于看破不说破。
陆钦说的家是他已故爷爷奶奶留给他的房子，坐落在一个闹中取静的小区，因为房子留给了陆钦所以他爸妈很少过来。
没有多余的聊天，两人直奔主题。
站在卧室床边，燕恒眼里的陆钦纯洁到不染尘埃：两条漂亮的肩胛骨脆弱易碎，他身形消瘦，肌肤雪白无瑕，好似散发光泽的暖玉，隐隐能看到皮下肋骨。长腿笔直纤细，山峦起伏处如同本人一样干净纯洁，一看就鲜少沾染。
燕恒利落地除去束缚，他来之前就洗过澡，此时整个人散发着清爽的味道。常年居住在山里，燕恒通身是干净健康的麦色，肌肉线条清晰优美。不同于健身房刻意锻炼出来的大块头，燕恒身形偏瘦穿衣时并不显强壮，其实肌肉紧实饱满，张开双臂时整个人仿佛一只展翼的蝙蝠，灵活而坚韧。
陆钦躺上床向左侧卧，睫毛不安地抖动，燕恒亲了亲他眼角：“不要紧张，哪怕有一点不舒服都要告诉我。”
他感受到燕恒有着薄茧的食指轻柔在附近揉搓，清凉的液体缓慢流进。燕恒很有耐心，一点点向里推进，然而陆钦比他想象的还要紧张，一时之间缠绵难断。确定陆钦能够适应后，他艰难退出将导管慢慢放进去，专门用来清理的冷液缓缓注入。
陆钦肚子很快鼓起来，排泄的感觉让他羞愧难当：“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燕恒手里动作没停，他深深吻上陆钦光滑的后颈：“小钦，别怕，这样你才不会受伤。如果你不想做了，我们...”
“不，别停...”陆钦红着脸说，“我想要你。”
液体很快占据腹部，十分钟后燕恒扶着陆钦进入洗手间。排泄物噼里啪啦地释放而出，陆钦难受得快要哭出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尤其是在爱人面前。
燕恒温柔抱住他额头，亲吻他眉宇：“没事，陆钦，我爱你。”
要命的倾灌和漫长的排泄过后，终于可以真正完成最后一步。
他们站在卧室中间，坦诚相对。燕恒用大手捧住陆钦脸颊细细亲吻他柔和的轮廓，嘴唇触碰上后便难舍难分，一点一点地吻住舌头，一点一点地纠缠吮吸。
温床下陷，鸳鸯交颈。陆钦平躺在下，被燕恒的胸膛笼罩。他是一朵寂静空气里悄然绽放的雪莲，左手与燕恒右手十指相扣。就在燕恒沉下腰腹，千军万马一鼓作气的瞬间，相扣的手指紧紧握住，狠狠揉成一具血骨，你我不分。
燕恒恍然，他仿佛一只误入藕花深处的晚舟。他被层层堆叠的花瓣痴缠，吸引，他沉醉在花海里游荡、冲撞。每一次他游出海面时，花瓣依依不舍地拽着他不愿离去，于是他只能大力冲破屏障，拥抱柔软的花心。
一张一翕，开开合合，大起大落。
如同狂涌的巨浪拍打沉默的岩壁，深深的喘息回荡在房间，谱出无数意乱情迷的糜音；破碎的白色泡沫任意洒落，飞溅在汗渍淋漓的脸庞，荒唐又美丽。
燕恒墨色的瞳孔深深凝望陆钦，他们额头抵靠彼此，鼻尖相触。
大手温柔却强硬地按住纤细皓腕，陆钦被燕恒禁锢着动弹不得。鲜红的吻痕自锁骨错落拓刻，灼热感让陆钦错觉他已被烙印上名为燕恒的印记。强劲的入侵猛烈撞击他灵魂的秘境之巅，每一次登顶都让他战栗不已，陡然喷薄出从未有过的狂热。潮汐般反复翻涌的滚烫让陆钦变成一朵绚烂的烟花，他在无休止的爱火里被点燃，迸发出所有光热，只为把自己献给爱人。
时间已经被感官扭曲，他们如若无人之境，漂洋在爱海里只求沉溺。
就在陆钦被这份激烈的爱刺激到濒临昏厥时，手机拉回了他的理智。铃声顽强地震动一遍又一遍，陆钦想要接电话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燕恒把他搂在怀里，直起胸膛伸手去拿。
电话非常适时地挂断，上面有五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陆钦的室友，最后一通电话是梁明明打的。他很快发来一条短信：【六仔，你要是不回来就跟我说一声，我们不给你留门了。】
燕恒看了看怀里的陆钦，他眼角泛泪，脸上一片红晕，像只喘息小猫。燕恒回复【不用留门。】
谁知梁明明很快又发来短信：【你是燕恒。】
就在燕恒意外的当口，梁明明电话打了进来，燕恒没有太犹豫直接按下接听键。他对于人情世故不算了解，但有着兽类一样可怕的直觉，善意与恶意瞬间就能分辨。他感觉得到，梁明明和陆钦的另外四个室友都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放心，我在学校花园，这里很安静。目前除了我没人知道你们的事，”梁明明不给燕恒掩饰的机会，开门见山，“你戴套没？”
燕恒一愣，半晌没说话。他只顾着担心陆钦第一次能不能承受，把这件事忘了个结结实实。
“操！”听不到燕恒回复的梁明明一下就猜出对方的窘迫，他很生气，“你自己倒是爽了，有没有想过我哥醒来会拉肚子，渣男！”
“对不起。”燕恒自责地低下头。
梁明明听出来他是真心道歉，又说：“这种事我是直男没啥经验，小说里也从来不写后面收拾的情节，给不了你太多建议。反正你一会先给他洗澡，检查下有没有撕裂，别到时候整成大小便失禁就完球了。”
梁明明又问：“你们搞了多久？不会从早上一直搞到现在吧？”
燕恒再次沉默。
“日|妈燕恒你个憨批，你啷个愣个嘞个呀！你他|妈个宝批龙！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脑壳进水了！你是发|情|期的狗吗！当我哥是充|气|娃娃？充|气|娃娃用一早上还漏气呢，你就不怕他死|球在你床|上！”梁明明气得方言狂飙，“还学人家搞对象，搞个牙刷！老|子捶|爆你的狗头！”
雾都小辣椒，激情骂人，一遍过瘾，包你上头。
燕恒有生以来第一次领略到骂人的艺术，直接给整懵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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