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战后（1/2）

01

“上尉。”

“长官。”

瓦连京上校坐在转椅上，视线从公文桌上移开，转而投向一直笔挺站在他面前的克莱蒙特，“打算报告一下战果吗？”

“当然——我军在刻赤海峡被偷袭，敌军启用了重炮部队，抢回了我们本已拿下的四个据点。部队当时的能力无法与敌军的重炮抗衡，且援军迟迟不到，损失惨重。”克莱蒙特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沉稳的一字一句背后，却是多数人无法想象的血雨腥风。

“损失惨重......”瓦连京上校重复了一句，之后坐直了身体，“怎么个损失惨重？”

克莱蒙特垂了垂眼睛，但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相信您都看到了，长官，回来的人是少数，受伤的更多——”

“具体数字，上尉。不要浪费时间。”

我看见克莱蒙特八风不动的脸终于破开一条裂缝。

“战前新兵二十六万八千人，粗略统计，回来了七万人。”

瓦连京上校沉默了半晌，之后说：“做得不错，上尉，做得不错。你能把这七万人带回来，做得不错。”他重复着这几个单一的词，又跌回了椅子里，把军帽摘下来扔到桌子上，疲惫地揉搓自己的脸颊，“至少要比哈尔科夫那边情况要好，不是么？”

我听到“哈尔科夫”这个词，神色一动，我不知道廖沙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照顾好自己没有？还有帕沙，他枪法那么准，是不是又立了功？

我站在一群人里头，对着克莱蒙特打手势，想让他顺便问问哈尔科夫那边的情况。但我知道这大概是徒劳，一是他眼睛又不长在侧面，根本看不见我；二是他就算看见了，也根本不会理我。

“长官，恕我唐突，可否一问哈尔科夫的战况？”

我忽然听见克莱蒙特这样问，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瓦连京上校也抬头看他。

他解释道：“只是了解一下全局的情况。”

上校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倾身递给他，“看吧。”

克莱蒙特翻开文件的前页，一目十行扫视下去，眉心一点点挤在了一起。我在旁边急的要命，可也看不见那文件上究竟写的什么。

“那剩下的人怎么办？”克莱蒙特好像看完了所有有用的信息，“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抬头问道。

“还能怎么办？”上校在椅子前站起来，回身从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兜里掏出来一包香烟，给克莱蒙特，后者摆手表示不要，他才自己打火点上，抽了一口才缓缓说：“只能先放弃了。”

“什么意思？”克莱蒙特好像十分不可置信，“那一万人，还有那些被俘虏的人，都不管了？”

“如你所说。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还有，上尉——”瓦连京皱眉，“请注意你的语气。”

克莱蒙特直接把手里的文件拍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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