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变生肘腋（1/2）

肖途见荣老三贪婪的眼神，打定了主意道：“让我喝点酒，抽支烟，我就告诉你。”荣老三竟然竖起大拇指说：“了不起，死到临头还知道享受！行，肖先生，我这就去给你拿。”荣三走出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将门反锁。肖途立即扑倒身体奋力挪到到钱包那里，转身用手握住钱包，抽出了刀片……虽然刀片原来属于方敏，但却是由子弹的主人所发现，并给予自己的。她人在千里之外的延安，子弹和刀片，她们的好意，一直都陪伴在自己左右。

当荣三转动钥匙，进来乐呵呵地说：“肖先生，我给你带了两瓶好酒，还有一条‘大上海’香烟。来来来，我给你点上。”肖途不动声色地等待着荣老三靠近。当荣三俯身为肖途点燃了香烟。肖途杀气爆发，一挥手狠狠割开了荣三的咽喉。荣三倒在地板上，死死捂住喷血的伤口抽搐挣扎，眼神充满了恐惧。

渐渐，恐惧变成了迷茫，迷茫又化作了虚无……肖途赶忙拾起静静地躺在地上的那颗子弹，用袖口擦净子弹上的灰尘，将之单独放进了外套内侧的口袋里，紧贴着心脏。此时丁力犀的叮嘱，言犹在耳。“你这条狗！你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吗？”

肖途毫不犹豫地捡起荣三带来的两瓶酒，推翻书柜，把散落的记事本聚成一堆，向上面倾倒了所有酒液。享受了最后一口香烟后，他将烟头弹到了书堆上。熊熊火焰升起，第一件事完成了，总算是没有辜负丁力犀不惜牺牲自己的托付。接下来要设法除掉荣银海。此时肖途却看见荣老三朝着门外的方向拖出了半米血迹。他的身上有炸弹！肖途赶紧蹲道桌子后面。

“砰——”爆炸产生的气浪还是将肖途吹道墙上。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浑身剧痛，脑中还残留着阵阵轰鸣。但是外面的骚动让他迅速清醒起来。借着爆炸和燃烧烟雾的掩护，他冲出了办公室。他穿行于烟雾中，小心翼翼地避开纷杂的人群，从夜总会后门溜了出去。夜总会附近早已围满了好奇的群众，他顺利融入人群，径直跑向不远处的小巷。

“站住！”荣银海和心腹部下们的子弹，追着肖途跑。肖途踉踉跄跄地跑着，也回头几枪总算是寻到一个掩体，拔出弹夹一看，心里怒骂了声——“他没子弹了，所有人上。”荣银海见反击的枪声停了，发出命令。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还是躲在部下的身后，举着□□，缓步向着那个掩体推进。“啪——”荣银海面前的部下身上多了一个枪眼，应声倒地。他半跌半摔地闪到一旁，扶了扶镜框。

肖途没想到陆望舒会突然出现救他于水火，并清晰地对他喊道：“肖途，四号码头，去找老高。”陆望舒边开枪反击，边用坚定不可动摇的目光催促着肖途，“快点儿，不然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儿。”

肖途见状，也是咬咬牙转身向巷子深处跑去。自己现在没有子弹，留在那里，反而成为累赘。背后陆望舒激动的声音迅速被枪声淹没，枪声之后再无枪声。他迎着冷风狂奔。跑着，跑着，悲伤、恐惧消失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四号码头，天色也开始变暗了。

他冲进仓库，大喊了声：“老高！”高源听见了，赶忙跑出来，见到是肖途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他见肖途气喘吁吁，于是扶着肖途坐下。并且问道：“怎么回事？陆望舒呢？”肖途简短地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并说：“她被人追杀，能马上找人接应他吗？没有的话给我子弹，我去！”

高源却拦下了他，犹豫片刻说道：“这样看来陆望舒真的可能是军统特务。我的线人最近发现，沈兰清就是军统的人！”肖途惊呼道：“什么！？”高源问道：“今天陆望舒有没有和沈兰清接触？”肖途迟疑了一下，从衣服里拿出那份信说：“今天陆望舒交给沈兰清一封奇怪的信。”

高源立即拿过，展开看了几眼就说：“果然如此！这就对了。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必须马上向组织、向第二号汇报！”说完他快步走到另外一个桌子边，打开一个皮想，取出一个文件袋说：“我写了一份调查报告书，里面记录了陆望舒近期所有的可疑举动。”说完在上面签上了名字，又把笔递给肖途道：“你也签名。”肖途心里已经起疑，只是接过笔，回答道：“让我先看看。”

高源也没有催促，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动作快点，签完我们就上船。”肖途审视着这份调查书。越看，心中的疑团确越发变得清晰。他感觉所有的疑点的真相都浮出水面，被诱导的对陆望舒的怀疑、沈兰清那封假书信。看来叛徒从来都不是陆望舒。于是他在纸上改了几个字。

写完，他走过去把东西递给高源。并重新拿起了□□。高源接过书一看，那个内奸的名字竟然被改成了自己，一惊之下抬起头，发现肖途早已将□□对准自己。于是他惊怒道：“你…你干什么？”肖途先开口道：“把你的枪放下！”高源只得战战兢兢地放下枪。肖途一脚踢开枪后冷笑了一下说：“高源，这份调查，你早就准备好了吧？可是怎么沈兰清的信我刚刚给你，这个情况就出现在调查里了？”高源一时也有些慌了神，只能转移话题道：“这…这…那你不是也早就在怀疑陆望舒了？”

肖途又是冷笑一声说：“我是怀疑过她。但是我慢慢发现，我所有的怀疑，都是你引导的！所以，我更加怀疑你！”高源此时却冷静了下来，说：“我怎么引导你了？”肖途嘿嘿一笑说：“恋人的书信，与沈兰清通信。这些事情可都是你‘故意’让我看见的。”高源伸手示意道：“肖途，你刚刚死里逃生，紧张过度。所以现在会胡思乱想，我希望你放下枪，冷静一下。”

肖途厉声道：“我很冷静！刚刚陆望舒牺牲性命出来救我，所以我相信她！”高源眼珠一转道：“牺牲性命？你看见她牺牲了吗？说不定这是她串通兴荣帮演戏，来骗取你的信任！”肖途此时哈哈笑起来：“你这个老狐狸总算露出尾巴了，我可没说过追杀我的是兴荣帮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有千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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