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以命换命（1/2）

生存的希望，也会带来死亡的恐惧。肖途左臂轻轻勒着纯子的脖子，走出已经烧毁大半的小洋房。两人在尽情地呼吸着新鲜寒冷的空气，庆幸着死里逃生。然而，肖途看了看周围的阵势，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不由得心里狂跳。不由更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让紧张的自己稍微冷静下来。

旁边的一个人看见肖途后，突然叫到：“那位爷，人我给您请来了，说好的黄鱼呢？”却是那个乞丐，他被日本宪兵押着。肖途对武藤志雄说道：“武藤领事，是我让那个乞丐打电话通知你的。如果不是他，我和纯子走不出来。当时我答应他，如果能把领事找来，就给他5根金条。我想领事应该会答应这个要求。”武藤志雄听罢点头，对宪兵说：“带他去领赏。”宪兵于是带了乞丐离开，乞丐欢欣鼓舞，不停地说：“谢谢两位爷”

旁边的冯一贤“呸”了一声。这时他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紧张和惧怕，反而奸笑着对肖途说：“肖先生，猜猜我们谁先谁后。”但是说话声音里的微微颤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冯一贤堆起笑脸，对武藤志雄说：“领事。”武藤志雄目光阴冷地看着他：“冯一贤，绑架我女儿的事情，你承不承认？”

冯一贤表现出一丝尴尬，却转移了话题：“我搜集了一份敌人名单，包括三名军统特工，和二十多名有投敌倾向的商人。通过他们，肯定可以获得更大的成果。不知对领事有没有用呢？”但是见到武藤志雄仍然是一脸杀气，说话声逐渐轻下去。武藤志雄说：“你的东西，我会烧得一干二净。”冯一贤的声音更加颤抖：“真遗憾。”但是仍然强行装出笑容继续说：“领事，如果我给你磕头求饶，你会饶我一命吗？”说着跪了下来，“或者，有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苟延残喘呢？”

武藤志雄依然不答。冯一贤突然有提高声调说：“如果你对我的四肢感兴趣，都可以砍下来，只要…”武藤不耐烦地把枪抵住冯一贤的额头低喝到：“你必须死。”冯一贤见状，却没有表现得怎么害怕，说：“好吧，我实在是不甘心呐”，忽然又有点兴奋地说：“那我可不可以选择一种有趣的死法。”冯一贤竟然越说越起劲：“我曾对某些囚犯施用过有趣的刑罚，只是再有趣也不如自己体验…”“嘭”的一声，冯一贤应声倒地，脸上仍然挂着那堆出来的笑容。两个宪兵走上去，拖走了冯一贤的尸体

武藤快步走向肖途，肖途双手不禁微微颤抖，用力握紧了□□，更用力地指着纯子的太阳穴。被挟持的纯子也有些害怕。肖途明白，该轮到自己了。而武藤志雄却好像有恃无恐，平静而满意地说：“肖君，你能救出我的女儿，我很感激。所以一命换一命，公平交易。”挥手让宪兵带上一个人。

只见两个宪兵从军用货车上拖下一个人，穿着病号服，长发披肩，竟然是一个女子。但她显然是病得很沉重，自己完全没有力气走路，任由两个士兵拖动她。肖途一看到长发，心里就砰砰直跳，暗自着急。待得三人走近，他更是心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见陆望舒脸上全无血色，双目无神，眼眶凹陷。四肢无力地垂着，失去了以往的俏丽与活泼，时不时地喘着大气。

两个宪兵把陆望舒带到武藤面前，放开手，陆望舒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她勉强用手撑着地，又开始大口喘气。稍微抬起头，看见了肖途，也吃了一惊，勉力支撑着自己。

武藤志雄向在介绍陆望舒一样，对肖途说道：“陆小姐本来伤得很重。多亏医生抢救，陆小姐活下来。”说着微微一笑说：“既然你和她都是地下党，我就拷问一人就好。”肖途听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笑容，不觉打了一个冷战。武藤志雄继续说：“你放了我女儿，我就放了你们中的一个。肖君，由你决定到底放谁？”纯子悲伤地喊了一声：“父亲！”武藤打手势制止了女儿，说：“我正在和敌人谈判，你别开口。”纯子也不由啜泣起来。

陆望舒听了武藤志雄的话，有气无力地问肖途：“你…怎么…没有逃走？”肖途苦笑了一下回答：“我被高源拜了一道。那条老狐狸是军统派来的卧底。”陆望舒大惊失色，强打起精神，失去血色的嘴唇颤抖着。肖途又有点惭愧地说：“我早该听你的，留意那条老狐狸。现在也连累了你。”顿了一顿，语气一下子变得坚决起来“事关重大，你必须马上回延安，去通知组织，通知第二号！”

陆望舒听后，也苦笑了一下，喘了几口气才说：“我现在…浑身是伤…已经…已经受不起…路途颠簸…回不去了。我留下，你走吧。”又犹豫了一会说：“我还有个私人请求…”还没说完，就被肖途厉声打断：“私人请求你自己回延安说吧！武藤领事，放了陆小姐！”

陆望舒听了难以置信，而武藤志雄却表现出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微笑着说道：“我早就知道肖君会这样选！送陆小姐出城。”挥手指示手下的宪兵。宪兵把跪在地上的陆望舒拉了起来，陆望舒摇摇晃晃地站也站不稳，用尽力气说：“肖途…你…傻啊…我真的…真的…回不去了…”

肖途一声怒喝：“别说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宪兵紧张地端起□□，对准肖途。而勒着的纯子更加惊得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凉气。肖途沉着声说：“你看看周围，看看我拿枪对着谁。你留下，武藤真的会放过我？我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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