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鸡飞狗跳说的就是眼前的场景。

赫莱尔和米迦勒混在人群中离开了原先的位置，避免了一些关注。在布锐斯展开骨翼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受到了惊吓，尖叫声此起彼伏，但还是没有人逃跑。直到他逃了出去，并且喊了那句话，客人们才彻底混乱了起来。

“谁？！布锐斯大人说的是谁？”

“是我听错了吗？！撒旦啊！”

“米迦勒……是米迦勒啊啊啊！”

“天使军团来了吗？我们要备战吗？”

“不不不……救命啊！”

“啊啊啊啊啊！！！！”

这是一片混乱中少有的几句米迦勒能分辨出来的话，大多数的人都还是在尖叫着逃跑。能飞的张开翅膀飞，不会飞的就在地面上跑，还有些人在试图召唤自己的坐骑。地面上的人不乏一些裙摆宽大的贵族夫人和小姐，一不小心踩到她们就会导致几个人一起摔成一团。就连空中都飞翔的人都有一些因为翅膀缠在了一起而掉了下来。只是眨眼的功夫，先前纸醉金迷的奢华场所，已经变成了夹杂着叫骂和哭喊的逃难现场。

几乎每个人都离开了自己原先的位置，除了僵立在自己原先的位置的魔神列拉金。他还算冷静，虽然他已经召唤出了自己的长弓，手也放在了箭袋上，可终究还是没有把箭拿出来。

米迦勒觉得他该对赫莱尔解释什么，可是一时半会他没想好，也没回头看他。倒是赫莱尔把环在他腰间的手松开，泰然自若地站在一旁理了理衣袖，问道：“我觉得他想跟你谈谈，要过去吗？”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惊讶什么？你是米迦勒？”赫莱尔敛眸微微一笑：“这个我早就知道。”

“……早就？”米迦勒慢慢重复道，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没人清楚这一刻他的眼神是怎么样的，他自己当然看不见，可惜赫莱尔也没有看他。

他回想起来，这个人确实很少叫他“莫里”。在贝因成天扯着嗓子叫“莫里莫里”并与他亲近起来的时候，赫莱尔总对他抱着一种带着戒备的距离感。那个时候他只以为那是正常的客套与礼貌，可是认真追究起来，那个时候他说的话赫莱尔大概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也许你不记得，但我们以前见过。先别说了，那位魔神大人，”他看着正在走来的列拉金投去一眼，“他好像已经等不及了。你解决一下。”

米迦勒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稍微移了一步，站在赫莱尔前面。

“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天堂最光辉的天使。不知道您是否记得，我是曾有幸与您会面的地狱弓箭手列拉金。”列拉金走到距离他大概还有几步的地方，弯腰对他行了一个礼，米迦勒想礼节性地回一下，但被赫莱尔拦住了。

赫莱尔没有试图让自己的动作变得不太明显，所以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虽然他本人毫不在意。米迦勒不好发作，只是在列拉金看不到的角度动作不轻地拍了赫莱尔的手一下，然后不看对方是什么表情，对着列拉金轻轻颔首：“抱歉，失态了。”

“殿下太客气了。方才布锐斯的行为才是失礼，还望殿下海涵。”

列拉金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有其他的话，但赫莱尔将他未出口的话就被人硬生生打断了。

“打断一下。因为我们时间比较赶，所以希望魔神大人您能节约时间。没事的话我们要告辞了。”

赫莱尔语调基本无起伏，有种奇妙的冷场作用。列拉金却很客气地笑了：“是我冒失了，没有考虑到殿下的时间的宝贵。敢问这位大人，是否就是传说中年轻有为的伊思门？”

“这种小事就不麻烦您挂心了。打扰了各位，是我们的过失。”米迦勒随口敷衍着，反正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这些话上，要不然列拉金也不会问这个人是不是伊思门。谁都知道特爵斯家族对等级格外看重，从他们家族出来的天使绝不可能犯打断上司的话这种低级错误。列拉金忍着恐惧跟他客套，不过是在试探他有没有后援，并在等待他自己的后援罢了。

“哪里，殿下能对这里有兴趣，这是我们的荣幸。”列拉金依旧客气。米迦勒想回答什么，余光瞥到的一个逆着人流赶来的人却让他改变了主意。他看向那个人，列拉金自然也跟着看了过去，视线尽头，算是他熟人的斯沃德正沉着脸与人谈着什么。他处在人群当中，但他高大的身材使他们几乎不需要仔细分辨就能看到他。

“那位是克拉克城的城主，殿下对他感兴趣？”

“不……”米迦勒做了个有点惊讶的表情：“但我一直以为，他是地狱的第一剑客斯沃德。”

列拉金有点诧异地看了米迦勒一眼，迟疑道：“不错，他确实也是第一剑客。但他也……确实是克拉克城的城主。大陆这边人口比较少，只有这座城算是人口密集的地方，所以路西法陛下就把他派过来了。”

“是吗？”

“对。斯沃德真名其实不是斯沃德，虽然他的真名您未必听说过……”列拉金僵硬地笑了一下：“他是地狱原先的几支古老王族的直系后裔，当年在陛下收服这些王族的过程中，他帮了不少忙。听说跟路西法陛下还有巴钦的关系不错……陛下自然不必说。巴钦在魔神中的排名虽然不算特别前，但因为受到器重的关系，掌握的权力比排在他前面的很多人都多。不过这些殿下您都知道，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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