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他快刀斩乱麻，整个人神经绷紧到了极点，把重要的事一次全说了出来。然后止住声，安静地等着路西法的反应。

路西法问：“你受伤了没有？”

“……什么？”米迦勒一怔，以为他听错了。

“奇鲁伊当初从裂缝下得到了力量和一些比较奇特的法术，虽然导致他精神错乱，却也能造成不小的麻烦。我不知道斯沃德是不是也这样。那几千个秘阵组成的结界没那么好破，困在那里的那段时间，你受伤了没有？”路西法出声解释道。

米迦勒一时间甚至生出了一点疑心自己精神错乱的荒谬感，他不知道如何接话，想反问他居然先问这个，但所有的字词都在对上对方的目光的瞬间哽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路西法松开一直扣着他的手指，然后覆上他的手背。

——到这个时候米迦勒才发现他们的手居然一直紧缠在一起没有松开，而手指已经微微发麻。

“……我没事。”他说，“我以为你会问别的。”

他原本准备好的话都好像风中的云一样被轻飘飘地卷走了，只留下路西法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还在心里，字字重如千钧，几乎压得他眼前发黑，无法承受。

“嗯。”路西法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在应什么，“最想问的这个，所以先问了。”

他坦荡的像是这句话完全没有什么不对。米迦勒扶住了额头，他之前提起的一口气跟已经彻底松掉了一样，他现在只觉得头痛异常。

“耶和华让你来拦着我？”路西法像是怕惊扰他一样，把语气放的温和缓慢，“既然对手是地狱，让乌利尔下来阻拦我，让你在上面指挥才是更好的安排。耶和华的结界效果怎么样，他自己不会不清楚。哪怕是乌利尔，也能达到阻拦我的效果。为什么偏偏下令，让你来？”

“……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事？”

“……不是，”米迦勒缓缓呼出一口气，“还有我自己的原因。”

而这个他自己的原因，显然说来话长。路西法止住话音，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米迦勒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抱住了他。路西法似乎也很想抱回他，但现在米迦勒六支翅膀全都展开了，要拥抱实在不方便，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手从米迦勒的手臂下穿过环着他的肩，轻轻拍了两下。

“这跟我想的不太一样。”米迦勒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低声说。

路西法轻轻地笑了一声：“以为真的会跟我打一场？”

米迦勒沈默了好一段时间。

“我不会违背神的命令。”这算的上是没有遮掩的，坦诚地告诉他，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他会跟路西法动手的。他本来可以不回答，路西法不会追问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心里有隔阂，他们之前一直是这样。

但现在他不想再这样了。

有感情就会有畏惧。他一直都有，却无法宣之于口。他一直认为他和路西法之间是不可能坦诚的，如果有，肯定也会留下一地狼藉。

但路西法的表现就像是在告诉他：你可以，你说。

他抱着路西法，一直到颤抖的呼吸稳定下来了，才松手放开。路西法一直没说话，只是中途在他脖颈上轻轻吻了几下。

他们连翅膀都缠在一起，分开的时候不得不多留心以免把羽毛扯乱，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弄乱了很多。米迦勒难得的感到些许不好意思，伸手拉过他的一只翅膀想替他整理一下，然而一伸手，他就停住了。

——他的空间戒指上的宝石不见了。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路西法本来想把其他五扇翅膀一起伸过来，现在硬生生停下了。

”……是刚刚那条蛇。“他刚才把手放在身前，那条蛇嘴里最后喷出来的黑雾没有碰到他的手，却可能碰到了那颗宝石。空间戒指的宝石除非魔法消失，否则不会出现脱落的情况，他真的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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