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他在沉睡中意识到有人来了。一股细微又带着暖意的力量从手腕开始细致缓慢地在他身体里走了一遍，因为太舒服了，他一时甚至没想醒过来，模糊地哼了几声就没了动作，闭着眼睛直到那股力量撤回去了，才动了动几欲再度合上的眼皮，看见了坐在他床边的人。

他睡觉之前把灯都灭了，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只够映出这个人模糊的轮廓。米迦勒安静地望着他，没出一声。他上次用同样的法术给他检查的时候，为了掩盖堕天使的身份，用了与现在截然不同的力量。结束后米迦勒表面上没显出什么，实际上整个人都被疼痛折磨得有点疲倦。

察觉到他已经醒过来，路西法把手放在他的侧脸上，手指小幅度地动了几下算是抚摸。他的目光停留在米迦勒的脸上，一部分指尖正好触碰到他的耳垂，他的耳垂很软，路西法顺势揉了几下，被米迦勒扣着手指拦住了。

路西法就着这个动作，俯身吻住了他。他的气息较平时更显炽热，那股热度传到了指尖，在碰到他的时候更是没办法忽视。米迦勒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搭在路西法的肩上，稍微仰起头回吻他。

他刚睡醒，衣服只能算是挂在身上，一扯就掉落，露出身前大片的皮肤，路西法顺着他的脖颈吻下来的时候，在颈下格外停留了一段时间——那里与周围一般无二，原先的疤痕和符文都消失了。

“还是这样更习惯。”路西法低声说。

“嗯。”米迦勒应了一声，他知道路西法对那个印记非比寻常的在意。他自己也无法自控地垂眸朝路西法的手臂看了一眼——他的手正在他身上游走，刺激得他呼吸都不自觉加快了一些，但还是稳住了声音，压下了喘息：“你手臂的伤呢？”

“早就没事了。”路西法垂头吻着他的鬓角和耳朵，没分多少注意力在自己的手臂上。

米迦勒闭上眼睛：“我很抱歉。”

路西法的手一停，继而突然加重力道，米迦勒哼了一下，身体刺痛之下像是触电一样战栗着，但没等动作表现得明显一点就被硬生生地压制住了。

他没有反抗的念头，百般配合下让路西法占尽优势。但这个时候对方的动作实在让人承受不了，他全凭耐力才把身体钉在原地。

“真不愧是米迦勒殿下，这种时候也不忘展示在天堂培养出的良好涵养。需要我也礼尚往来一下吗？”这种形势下没有谁能够保持冷静，路西法的声音也说不上从容，但至少慢条斯理的，想让对方发现他在不满的意图不能更明显。米迦勒眨了眨泛出湿意的眼，终于从他可能惹恼了路西法的无数件事情中找出了那件与眼下情况最贴近的。他没觉得紧张，反而突然放松了下来，甚至半阖上眼睛，嘴角露出了一点藏不住的笑意：“不用……别生气了。路西法。”

他的声音低哑，语气很柔软，可能在这之前，谁都想象不出他能用这种口气说话。不知道路西法信了没有，反正他的动作确实放慢了下来，米迦勒好受了一些。他看了路西法一会儿，稍微仰起头在对方有点汗湿的喉结上吻了一下。

路西法垂眸看他。米迦勒自觉准备得已经差不多了，主动地再次凑过去吻他。他能感受到路西法拂过他皮肤的气息灼烫，但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腿分开一些。”路西法低着嗓音说。米迦勒一怔，照做了。

他后来再也没说出任何话，最初几下痛得太超过了，极端的感官刺激下，他的头拼命后仰着，深深陷在软枕里，恨不能抵着什么，手先是因为过度用力抓着床褥而泛白，随着时间流逝，又逐渐颤抖着松开了。

他就像是来讨债的，米迦勒模糊间想到了之前那次的情形，又觉得哪怕是讨债，也是连本带利翻了几倍的那种。

他第一次处在下位，不太想出声，或是显出别的什么，过度忍耐之下反而耗费了更多体力。有点受不了的时候，眼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湿意，他眨了眨眼，抬起手用手背盖住了眼睛。可没过多久就被路西法拉了下来。

于是他不再尝试。放任泪水接连从眼尾滑出，穿过鬓发逐渐隐没，在枕头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后来米迦勒随便批着衣服靠在路西法身上休息，他的头脑有些昏沉，不想就此睡过去，就抬手轻轻挥了挥，远处的窗户自动打开，寒冷的气息瞬间涌了进来，一时间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虽然为了阻挡那些雨雪寒风，天使们的住处外设了结界，但遗憾的是，目前为止还没有谁发明出了可以阻挡温度的结界，所以房间内的温度，还是靠着天使们自己施法来调节的。

路西法没有阻拦他，但展开了一对翅膀包住他。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天使们的住处内部用空间魔法复制和延展了很多，楼层数和广阔程度都不容小觑，他不惊讶路西法能够进来，反正不管怎样的防卫在他面前都形容虚设，但他奇怪他是怎么找到他的房间的。

“让手下查了大概范围，反正你和乌利尔肯定住得不远。剩下的，我来之后控制了乌利尔手下一个天使的意识，问他知道的。”

“……那个天使怎么样了？”

“没事，他什么都不会记得。”路西法答完以后，把环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了一些：“我好不容易有时间出来，你就光问别人，不问问我？”

“你很忙？”

“这几天都在批文件。”路西法没有多说，抬起一只手，勾了勾手指，又把窗户合上了，“你呢？”

”……你这几天，有想起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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