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2）

如果他的耳朵脖子不是都红了，这句话可能会更有作用。他脸红是在太少见了，少见到路西法甚至没有在意他和神被放在了同一句话里，只顾着看着米迦勒笑，闷着笑还不够，最后干脆笑出了声来。

米迦勒冷着脸又把窗户打开了。他们两个都没正经穿衣服，冷空气一进来，米迦勒身体被路西法的翅膀包着，丰厚的羽毛替他的身体挡去了一切，唯独脸的热度可以借这个缓一缓。

“窗外的风和米迦勒殿下的表情，我都不知道哪个更冷一点了。”路西法感叹着，视线在米迦勒身上扫了一下，又把窗户关上了，米迦勒把身体挪了挪靠在他的翅膀上，没拦着。

他只是披着衣服，修长的脖颈和光洁的胸膛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被吸）吮出来的痕迹，哪怕刻意绷着身体冷着脸，在路西法的视线下也没法坚持多久。

“……为什么会是六十多天？”他和路西法平时都是公务缠身的人，哪怕事先做了安排，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离开太久。既然在裂缝中还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又事先完全不知道裂缝内外时间流速不一样这件事，那就更奇怪了。

路西法的笑容褪去了一点，他的嘴角还是弯的，眼底的笑意却迅速冷了下来。

“因为那次我们碰见了一种黑雾，”他收了笑容，对着米迦勒幅度轻微的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被那种黑雾挡去了来路，无法离开，只能继续往下走，直到黑雾散去才回去。至于其他的，我不清楚告诉你是帮你还是害了你，就不说了。”

他对米迦勒说话时一向很坦诚，不能说就是不能说，能说的就不会有保留。所以既然他这么说了，米迦勒就没有再问。

路西法又说：“裂缝的印记能让你失去记忆也许不是坏事。你维持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

米迦勒没有说话，却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这是好事。

裂缝的存在是众所周知的，比如天堂地狱之间那么宽广一条裂缝，若是把大地当做人的躯体，那相当于在人的躯体上劈了一剑后留下的伤疤，怎么可能忽略它的存在？可却从来没人能说出裂缝怎么来的，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它就好像天空地狱之间宽广却荒芜的土地空间一样，无人在意，无人驻足。只有少数几个天使知道，那些裂缝在世界至高的存在那里，有怎样特殊的地位。

米迦勒从前也没有多留心裂缝，虽然他大致也知道裂缝在神或者前天使长眼中，是有些特殊的——这种看法直到他和乌利尔去了索多玛才改变。

岁月流逝，世事变迁，等到那座城的痕迹在世间彻底消散，只能从传说或者书籍记载中得到关于那座城的只言片语时，似乎所有人都信了：都是索多玛的人咎由自取，才导致神罚降临。

但他无法对路西法说这些。索多玛的事只有他和乌利尔知道，或许还有一个达西利，却不知道他到底了解到哪种程度了。

有关于那位守护天使一切，连同他被人留住的身体，米迦勒都已经交由乌利尔自己做决定，他没有干涉。但他也知道，最后放出的消息，或许跟斯沃德有关，或许跟达西利他自己有关，总之真正的原因谁也不会知道一丝一毫。他在这块大陆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最后那副样子，也无法再查清楚。

在需要隐瞒的“秘密”面前，人类可以牺牲，那么其他生灵是不是也一样？

遗失大陆最后会怎么样？如果百年后，千年后，甚至万一只是几年后，有新的裂缝在世界其他地方出现，又会怎么样？如果是其他种族，那么他们可以逃过一劫吗？如果是天堂呢？

裂缝就像一种灾难，而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在哪里爆发。

米迦勒推开

路西法围在他身上的翅膀，慢慢躺下枕在他的腿上。

他背对着路西法，对方顺着他的头发抚了抚，没问什么。

“如果以后有裂缝出现在其他地方，不知道会怎么样。”

路西法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他没有顺着往下说，却问了其他事：“我跟你说过奇鲁伊死前的样子吗？”

“没有。”

“他变化很大，完全疯了。事实上，在身上有那个裂缝印记的人中，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自我意识清醒的。奇鲁伊那个时候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只疯狂叫喊着，以为自己能得到‘逆转世界的力量’。”时隔这么久，他说起这件事语气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变化，但缠着米迦勒头发的手指依旧动作温柔。

“我没来得及杀他，他就被裂缝的印记吞噬了。他留在船上阵法随后自毁，没有留下痕迹。阵法启动和毁灭时爆发的力量毁去了多少东西，你应该都听过，我就不说了。”

米迦勒默默点了点头。

所幸在地狱，能拥有地位的人实力也必定不会逊色，而且阵法启动时力量几乎都集中在了他们的目标——路西法身上，毁灭时爆发的力量又在扩散前被路西法拦住了，只有少数余波影响了外面，所以当时的情况是伤的人很多，却没多少人死去。

可就算这样，河两岸的堤坝和其他建筑也几乎都被摧毁。哪怕飞到极高的空中，一眼望去也无法看到一栋幸免的建筑。

“米迦勒，你问过我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种力量，如果有的话，你想过拥有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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