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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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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是神御座所在之地,圣光环绕,世界至高,是神的信徒朝思暮想也难以触及的圣地。

如果不是见过落雪的第七天,谁也无法想象肃穆庄严的第七天也能有如此温柔的一面。高耸的精致尖塔,气势傲然的古老圣殿,教堂内部森然罗列的高大石柱,都在飘落的雪花中淡化了以往的威严凌厉。众天使往来时不再忙于公务,走着各自的路,大家都相约飞往高处往下俯瞰,或是自己找一个适合自己心意的地方,或是干脆就待在家里,观赏着神赐予他们的礼物。

实在是个很闲适的日子。米迦勒本来没想在放假时想太多事,但他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望着窗外飘落的细雪的时候,确实是满脑子都是该送什么给路西法这件事。

他几乎抱着盼望的心情等着路西法的信,但路西法给他的信的第一句话却是——“留心昔拉,他应该有从乌利尔那里获取消息的手段。”

他说他没有切确的证据,所以不多说,只是昔拉难缠,让他平时多留心。这些事他用三两句话交代完毕,接着就开始说别的。他说他知道米迦勒写问候信时一向不会写太多字,但分离几个月,却只写两张半信纸的这种做法,是不是显得太吝啬了一点?

想到这里米迦勒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路西法嘴上说着他吝啬,但自己更加小气,给他的信还没有写满两张纸,不过米迦勒不打算跟他计较。路西法告诉他,那颗蛇牙他收到了,不过那是约定里本就该给的东西,不能算礼物,让他好好想想该送什么,不然先欠着也行。

做梦吧。米迦勒望着茶杯氤氲的热气想着,想一件适合送给他的礼物多难,还能不能让他放松一下了。

豹子团在他的脚边懒洋洋地打哈欠,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直到有人敲门进来,才打断了他。

“看来拉菲尔殿下说得对,就算有空闲,您也不会去外面的。”清亮的女声语调柔和,“是我打扰您了。”

出声的是一个女性天使。她的皮肤晶莹白皙,个子在身材大多高挑的天使中略显较小,长着一头在天使中少见的红棕色的长卷发,五官精致,眼睛很圆,在光下显出一种明亮又甜蜜的棕色。

米迦勒望过去,稍微一愣,然后弯着眉笑了:“阿诺德。”

来人对他行了一礼,随后也抬头微笑:“好久不见了,米迦勒殿下。”

阿诺德是拉菲尔的下属,她生于第六天,红棕色的头发是他们家族的标志之一,在以浅淡发色居多的第七天里,她这头少见的深色头发算是饱受瞩目。

她带来了拉菲尔姗姗来迟的送给米迦勒的礼物。他们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何况今天又是节日,拿到礼物后米迦勒留她下来喝茶,她笑弯了眼睛,然后拒绝了他。

“不啦,殿下,我也很想跟您一起喝茶,”她的声音像是夜莺的歌喉一样婉转动听,“但我的姐姐还在等我一起回去,她怀孕了,我得护送她。”

“怀孕?”米迦勒察觉到了她的意思:“是……直接作为母体孕育吗?”

“对。”阿诺德点了点头,天使情绪淡薄,很少会将自身作为母体去诞育后代,这个过程漫长又痛苦,不得不非常注意,但同样的,如果一对天使决定诞育后代,也会被认为是恩爱的象征。

“那我就不留你了。”米迦勒笑着起来,决定送送她,他们一路上都在聊天,不算短的一段路在谈话中显得格外短暂,最后阿诺德叹了一口气,劝他说再往外就要飘得一身雪了,米迦勒才停了下来。

“殿下,”在他已经往回走了几步后,阿诺德突然叫住了他。他回头,看见阿诺德几次张口却没有出声,欲说还休的模样。最后她迎着米迦勒望过来的眼眸,无奈地一笑:“……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大事。昔拉殿下前几天拜访了拉菲尔殿下,之后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按理说我不该贸然说什么的……但这件事好像跟殿下有关,希望殿下多留意。”

米迦勒点了点头,应了声好。阿诺德上前走了几步到他面前,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她最后只是抿唇笑着,跟他道了别。

送别完以后,米迦勒折返回来拆拉菲尔的礼物。那是一副画像,随着包装的拆去,画也逐渐露出了它的全貌。

——米迦勒的动作停住了,他像是一尊石像一样,许久没有动弹。扶着画框的手指也失力地松开了,任由那副画摔倒在地上。

昏昏欲睡的豹子被画坠地的声音惊醒,困惑地走了过来,停在米迦勒的脚边。

它的主人仍是一动不动,像是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觉。地面上的画又黑又红,不像是天堂能看到的画里会用的色彩,豹子只看了一眼就不再有兴趣,用脑袋拱了拱米迦勒的腿,想让他坐下。

可米迦勒还是没有理会它,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副画上。那上面画着一个从一个幽深的洞里爬出的人形怪物,它呈爬行的姿态,扭曲膨胀的前肢撑在地上,身上燃着黑色和红色交织的烈焰,辨不清五官,唯有双眼处是黑漆漆的两个窟窿,他的背上长满了十几只像是利剑一样的,尖利又崎岖的带刺骨翼,丑陋,不详又邪恶。

——他记起来了,他见过这个。

裂缝里最后伤了他的,就是这种怪物。

朝会结束以后,米迦勒拦下了拉菲尔,他已经躲了他一段时间了,但他之前过于忙碌,没怎么察觉。这次他开口说他请他去他那里,并在拉菲尔张口之前,就平静地对他说:“我知道你从昔拉那里知道了一些事,不想问问我吗?”

拉菲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走了。

米迦勒一路带他进了书房,他遣退了所有随侍,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豹子。它原本躺在软垫里,在他们进来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一样,直起了身体。

吊灯是熄灭的,窗外雪地反射后映进来的光影影绰绰,将两个人的身影映得很朦胧。他们相对而立,在光下成了两道修长而沉默的影子。

米迦勒和拉菲尔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伙伴,私下几乎无话不谈,可现在拉菲尔站在他的对面,却像是面对一个并不熟悉的生人一样,僵直身体,目光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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