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第二十八章（1/2）

贝因的生日宴到底是年轻人的狂欢，米迦勒没打算久留。可将要离开的时候，却不巧下起了大雨。这么大的雨走也不方便，米迦勒就在阳台再逗留了一会儿。

阳台少人，只有几片残留的红叶被雨水洗得发亮，暴雨声几乎把宴会厅里的声音都盖了过去。细微的推门的声音并不容易被察觉到，等米迦勒察觉到声音，回过头去时，那个人已经走得很近了。

他几乎怀疑他产生错觉了。

他从炫目的灯光和喧哗的人声中，以他在凭借回忆在梦境里描绘过无数遍的，让人怀念的容颜和姿态，平静地向他走来，脸部的线条被灯光映得很柔和。

视线在空中交错，雨声和宴会厅里的声音都模糊远去了，米迦勒只知道看着他，察觉不到其他的。

倾盆的大雨里，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人。面对他，米迦勒哪怕表面上端得住，心里也是永远无法平静的。哪怕回过神后想打声招呼，张口却如鲠在喉。

相对着站立了好一会儿，暴雨也没有减弱的趋势。有些许雨滴打了进来，淋湿了米迦勒的脸颊和头发，路西法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把他往里面扯了扯。

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中央纯黑色的的宝石在灯光下反射出了一个象征时空魔法的相扣的符号，四周闪烁的金红钻石像是流动的火焰一样环绕着它。米迦勒低头瞥到时，很快移开了目光。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路西法的手抬到他的脸旁，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若无其事地替他拨开了被雨淋湿后贴在脸上的头发。他的手指很温暖，米迦勒闭了闭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

路西法收回手，他转头看着栏杆外如珠帘一般苍茫的雨幕，声音很清淡：“最近工作不忙？”

“跟以前差不多。”米迦勒应了一声，又问：“你呢？”

“跟你一样。”

他点了点头。

就此哑然。

一门之隔的宴会厅热闹极了，沸反盈天得好比身处炙沸的街市，和阳台的冷清对比分明。

米迦勒想说些什么，想打破这片像是会永远持续下去的寂静。但最终他只是跟路西法前后站着，一同看着窗台外久久不停歇的雨。

奇怪的是，明明雨声大得像是可以吞没一切，米迦勒却还能清晰地听见他自己的心跳声，和近在咫尺的，魔王深深呼吸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走？”

“等雨小一些吧。”

“这样，”路西法有些出神，随即轻笑，“这里没有空间魔法阵，确实挺不方便的。”

“还好，没什么的。只是要是白天来就好了，晚上没什么光，什么都看不见。”

“你下次可以白天来。沿着那边的观光路线，景色都不错的。”

“多谢，不过不了。要过地狱的结界对我来说太麻烦。”

路西法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很久，才低声应了一下。

阳台外边有一条河流，在这样的大雨中，河水较平时湍急了很多。米迦勒隐约看到对岸有一只长角的大型动物在徘徊，他看了好一会儿，迟疑地出声问：“那是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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