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2）

余睿并没有在学校里住，而是在学校边上租了一个很小的单室。学校的住宿费不低，这个单室所用的费用只有学校的一半，虽然环境不是太好，但是东西还算是全的。

他姐姐为了他的学费和母亲的医疗费已经焦头烂额了，他不能再增加她的负担了。他真的希望自己赶快长大，变成家里的顶梁柱，让母亲和姐姐都不再这么辛苦。可惜，时间总是在这个时候变得很慢很慢，慢的让人看不到未来。

“你醒了？喝点水吗？”

余睿不知道阿寂家的地址，只能把他带到自己这里来。他背着阿寂去药房买了药，又抱他上了楼，基本上没费什么力气。阿寂是真的轻，一个成年人这么轻并不是一件好事。

阿寂刚刚醒过来，还有一些迷糊，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微微眯着，整个人看起来点呆呆的。他抓了抓头发，小声地喃喃道：“这是哪啊？”

余睿把手里的水杯递到他面前的时候，阿寂瞬间就清醒了。他赶紧把水杯接过来，看着余睿的脸，歉意地说道：“你今天是不是还要上课啊！都怪我，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还和我客气啊！”余睿把卖的药拿了出来，放在床头，看着阿寂依旧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地说道：“我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药，这是你要的止疼片。我今天没课，你疼成那样，我还是陪你去趟医院吧！”

阿寂坐起身拿出几粒药，喝水顺了下去，又对余睿感激地笑了笑，“我就是酒喝多了，没什么大事。”说着，他把药盒拿在手里，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要下床，“你就别再管我了，我睡了一觉就没事了，你快休息吧！我回家了。晚上见！”

“你还要去！？”

余睿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他是真的不懂，真的不理解，阿寂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作践自己呢？这样好玩吗？到底为什么啊！

阿寂看着余睿一脸惊讶和愤怒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去啊！休息可是要扣钱的。”

余睿一下子起身把阿寂又按回了床上，声音几乎是吼出来，“为了钱你连命都不要了是吗？”他的手死死地抓着阿寂的肩膀，“你到底是欠了多少钱！还钱怎么样不行！你就一定要这么折腾自己？”

阿寂第一次见余睿这个样子，眼睛中闪过一丝的惊讶，既而又恢复了平静。他也没反抗，温驯地靠回床头，侧过头轻轻地笑了笑，又看向余睿的眼睛，缓缓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我不是……”

余睿松开了阿寂，向后退了退。

这样的阿寂，他从来没见过。

阿寂微微坐直了身体，他蜷起腿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眼睛微微垂着看向地板，但是目光并没有聚焦。

“我欠了很多钱，余睿。不光是钱，我还欠了那人一条命。我知道我活得不像个人，我也知道我很下贱。可是我想见他！特别特别想……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这是我还钱最快的方式，只要能再见他一面，搭上我这一条命我都甘愿。”

余睿不知道阿寂说的那个他是谁，但是他知道那个人是阿寂心里最柔软也是最伤痛的地方，他也知道阿寂为了守护心里的这个人已经遍体鳞伤了，但是却还在坚持着，不肯低头。

“阿寂……”

余睿把手放在阿寂的肩膀上，想安慰他几句。可是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大学生！别想着怎么安慰我了！我没读过几年书，但是道理都懂的。”阿寂好像看出了余睿的心思一样，歪头笑了笑，眼睛笑得弯弯的，又温柔地说道：“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借我一身衣服吧！”

余睿这才发现阿寂身上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件浴袍。

“浴室借我洗个澡，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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