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2）

很多学生都有转笔的习惯，程洛也不例外。

但他不是什么时候都爱转笔，他只在碰到难题时转笔，难度系数还不能太低。

譬如眼下这道解析几何大题，程洛整整构思了五分钟，想了至少三种解题思路，一种比一种复杂。最复杂的那种步骤很多，试卷上面留给的他的空白根本不够写。

这套卷子是他在网上买的，评价呈现两极分化趋势。喜欢的人特别喜欢，觉得富有挑战性；唾弃的人特别唾弃，直骂出题人不是人。

程洛喜欢挑战性，太普通的试题他看不上，此时也忍不住想要骂人。

黑色水笔在他手里又转了一圈，然后在题目旁边画了颗五角星。程洛决定这两天好好研究一下这道题目，实在不行就找老师请教一下。

他刚准备把试卷翻过去，一直坐在旁边看他的林睿忽然凑上前来，对着那颗五角星说：“这是什么？难题？”

程洛目光抬都没抬，伸手把林某人碍事的脑袋怼了回去。二人就这样你凑过来他推回去，来来回回循环往复十几次，看着跟幼儿园小朋友过家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坐在后排的四班同学们：“……”

他们万万没想到学霸和学渣的画风会是这样。

你俩是幼稚鬼吗？

程洛虽然听不到后排同学的腹诽，但也烦了这种把戏。在林睿又一次凑过来时，程洛毫不客气地用笔尖照着他的脑门抽了一下，同时冷冰冰地丢来一句：“多大人了？你烦不烦？”

“卧槽，你能不能换一头打我？”林睿使劲搓了几下脑门，摸到一手黑，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连忙从后桌桌上抽了张纸巾来回擦了几遍，“你这黑笔出水也太厉害了吧？”

程洛根本懒得理他，低头认真写题。

林睿见状，正要继续使坏，忽然听到何瑜不悦地说：“你来干什么？”

他刚想说“没干什么，我就是逗逗同桌”，结果发现何瑜根本没在和他说话。

紧接着，门口传来江远吊儿郎当的声音，穿透力十足，音量高得整个班级都能听到。

“没什么啊何老师，准备出国，临走之前过来看看‘旧友’。”最后两个字被他拖得很长，显然是为了着重强调。

程洛笔尖顿了顿，在纸上写下一个公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来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倒是林睿反应较大，眯着眼睛抬起头来，目光很是不善地盯着窗外，恰好和江远的视线撞上。

后者挑了挑眉，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眼里藏着满含戏谑和讽刺的笑意。

何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不出意外，看到了正在认真写题的程洛，心下一沉，语气更加严肃起来：“学校规定上课时间不能随便串班。你想找什么人，等下课再说吧。”

“老师，您是不是太过死板了些？这也不剩几分钟了。”

何瑜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只见程洛忽然把笔一摔，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对她说：“他是来找我的，我出去一下。”

“可是你…”何瑜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程洛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少年身形修长、眉眼冷淡，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冷冽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何瑜忽然就找不到拦着他的理由了，只能由着他去和江远对峙。

结果，更让她头疼的事来了，因为林睿跟着站了起来，表情甚至有点…阴沉，和她心目中那个总是不太正经的学生大相径庭。

见状，何瑜连忙走到林睿课桌旁边，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压低声音说道：“你干什么去？坐着！”

林睿没有听她的话，依然固执地站在那里，目光牢牢锁定窗外，半晌忽然说：“老师，您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作风吧？您放心他和您的学生单独相处吗？”

何瑜刚要说话，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目瞪口呆。只见林睿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撑着窗台，就这样顺着大开的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

其实程洛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到底是坑过自己的人，他又不是真的冷心冷情，不可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只不过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程洛其实已经能够做到平静面对一切、控制自身情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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