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

太阳已落了大半，闷热潮湿的房间内弥漫着烟味，我躲在被子里，即使闷出一身汗也不愿出来。

铁门哐啷作响，连窗户都被震得抖了几下，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玻璃撞击地面的声音渐渐靠近。

他回来了。

抓被子的手更紧了些，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希望他不会注意到我。

头上的被子还是被粗暴地掀开，安心的气味瞬间被酒气替代，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漫不经心地的殴打。

该习惯不是吗？

——

生生?

“……昂?”

鹿明生睁开眼睛，周围是干净整洁的白色墙壁，看了十一点了。

你好像一直在做噩梦。

“好像……是。”

脑海里的一切变得模糊，像是有谁将记忆抽离了一般，他拼命也只记住了个情绪。

一种无法逃脱的，绝望的情绪。

如果说把之前的梦比作前方就是光明，但怎么都无法触及；那么这个梦就像是从头到尾都活在深渊里，生于黑暗死于黑暗。

好中二啊。

“闭嘴。”

话音刚落，鹿母从门外进来。

“终于舍得起床了啊？”

“我……那个……”

“行别说了给你买了饭。”

鹿母上一次这么伺候鹿明生，为他忙上忙下似乎还是在婴儿时期。

从小都是任由自己磕磕绊绊长大，活了十多年就没体验过啥叫溺爱，鹿明生这会儿是真觉得幸福，甚至还有一辈子就这样残废下去的想法。

别瞎想，你要残废了我可吃不了冒菜了。

“吃吃吃你他妈除了吃还会干啥!”

完了。

“鹿明生你现在了不得了是吧。”

“不是我说错了，妈……”

鹿明生他妈脾气啥样鹿明生再清楚不过，果然，只见她把碗一丢抓起包就走了，不管他腿折了的儿子够不够得到剩下的饭盒。

“……”

……

“你得负责。”

我抓不起来。

“我不管，你得负责。”

我……

行吧……

过了很久任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无论鹿明生怎么威胁都安静得跟死了一样。

于是鹿明生也气呼呼地打算睡觉。

“201床鹿明生，该检查了。”

于是顺理成章地求护士帮忙捡了一下饭盒，顺带还找来一男护工解决了一下排泄问题。

你快把人小姑娘盯出洞来了。

这次鹿明生长记性了，不再咋咋呼呼地用嘴怼。

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根本没睡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去护士站做了多少心理暗示才让他们想起来这儿还有一走不了路的小孩儿。

你丫才是小孩儿。

我可比你大七岁呢弟弟。

你哪儿有大我七岁的样子?

哪儿都有。

特别是排泄的时候，最明显。

“woc你……”还好没人听见。

woc你大爷的说他妈什么呢。

我说我上厕所都自己上，不像你还要人扶到厕所，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有。

你脑子里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操.你大爷我说了没有!

就在鹿明生想方设法让自己脑子变干净的时候，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未知:宿舍六楼

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叫的号码是空号……”

鹿明生挂断电话，愣在短信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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