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最是伤人(1/2)
京城至临邺路途遥远,满打满算得走大半月,左右十一月中旬才上任,萧玖与钟朔并不着急。
车队晃晃悠悠出了燕京,萧玖闭目养神,钟朔有些坐不住。
惜文在外面敲了敲马车壁,萧玖睁眼,探出身去,接过了一个什么,又很快坐回原地,手里捧了个白玉小花盆。
萧玖把花盆交给钟朔,钟朔伸手接了,因是玉做的,他小心的捧在掌心上。
萧玖咳了声,道:“原是说好同你去我母后的居所看芫花的,因着我与皇帝闹了一场,出宫匆忙,未曾去看,是我的疏忽,我特意让惜文去找了前几年留下来的种子,种了下来,便在这个盆里了。”
钟朔更小心地托着那个花盆了。
萧玖道:“这盆子花你便替我养着罢,等它开花再换个大的盆子。”
钟朔道:“是,殿下,臣会好好养着的,只是芫花有毒,倒是不能养在屋子里,可惜了。”
萧玖并不在意,“待它开花,挪出去也就罢了,并不是什么娇贵东西,好养活的。”
钟朔慢慢把小花盆放在桌子上,动作里满是珍惜,他笑道:“这是臣养过最娇贵的。”
他无意识一句话,倒是让萧玖脸红了,萧玖含糊一句,“嗯,你喜欢就好。”
接下来几日,虽然还没发芽,可小芫芫已经挤掉原配,获得了驸马独一无二的宠爱。
钟朔细细问了惜文怎么看护芫花种子,每日仔细看着,生怕碰着磕着,芫花喜温暖,钟朔上下马车都要把帘子拉好,生怕受凉影响发芽。
萧玖看在眼里,酸在心里,终于忍不住了,才阴阳怪气道:“来年三月才发芽的花,这样精心做什么?给它个白玉盆子也算是抬举它。”
钟朔笑道:“殿下此言差矣,从皇宫到临邺,人都有不适,更不必说花草,这样小心些,以后才能长得好呢。”
萧玖道:“那你便整日里捧着这个小破盆子,忘了自己的职责?”
钟朔疑问:“可是需要臣出去守卫?”
萧玖道:“不,你可还记得自己是雍穆帝姬的驸马?你把本宫放在哪里?作为驸马的职责便是好好照料本宫。”
钟朔简直委屈,“殿下,先不说你并不是帝姬,只说这几日臣何处照料的不好了?”
萧玖故意扭捏,“那也没那个破种子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纳了个妾在车上。”
钟朔已经不想同他理论了,萧玖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他干脆把小盆子放下,耐心道:“好,那先交给惜文照看两日,臣专心伺候着殿下?”
萧玖又大方道:“那倒不用,只是提醒你为人夫君的责任,莫要因小失大罢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钟朔道:“是,谢殿下教导。”
萧玖干脆扔了本书给他,让他给自己念书,钟朔接过一看,发现是本佛经……
“夫宗极绝于称谓。贤圣以之冲默。玄旨非言不传……”
这样又念了两日佛经,钟朔已参透了人生之理,只差剃度为僧便可大展宏图,一代圣僧指日可待,这时,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敢问殿下,这仿佛不是去临邺的路?我们可是还要去什么地方?”
萧玖幽幽道:“你这样,便是被我拐了都不知道。”
钟朔无意识道:“跟着殿下,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此行是要下江南?”
这话说得萧玖心里熨帖,他道:“是了,我们绕道扬州,逗留两天再走水路去临邺。”
钟朔道:“可是原定的路线有何不妥?”
萧玖道:“我刚害了庄静,沈贵妃心中不忿,定然要做些什么,她近日在宫中风平浪静,沈昱倒是有些动作,原定的路线并不安生,所以临时改了这条道,皇帝并不知。”
原来如此,他们现下自然是得远离麻烦,走这条清静些。
萧玖又道:“我自小在宫中长大,扬州风光只有耳闻并无亲见,好奇得很,多留几天也可。”
果然……
钟朔自然没有异议,二分明月城,他也是有些向往。
两人一路安稳到了扬州。
扬州无人识得萧玖,他便光明正大换了男装同钟朔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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