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The Rose（1/2）

“王先锋，你今年19，在上大一？”301房间内，虽然只有王先锋和罗江清二人，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留在空气中，时刻提醒着坐在警官对面的人隔墙有耳，说话需谨慎。

“对。”

“听说你国庆期间才来到中华龙饭店实习？”罗江清故意不直入主题，挑战王先锋的心理素质。

“嗯。”

“怎么来的？从什么渠道来到饭店的？”罗江清有一丝不悦——对面的人说的话太少了。的确有问必答，但是问一答一的挤牙膏似问答让他十分不爽。

“经过的时候看见了招聘启事。”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继续问下去的回答。如果说有相熟的人介绍给他工作，那么那个人有很大可能知道当年秘密。可是不是。不过敏锐的罗警官迅速找到了问题的切入口——

“经过的时候？你是哪所大学的学生？家住哪里？”其实不用他说，罗江清也能查到。直接问省了些功夫，王先锋不可能在这些问题上撒谎。

王先锋忽得抬头看了看，答：”汇都交通大学。学校和家离那儿都不近，但是我那天正好走远了点，出门遛弯，才碰上这份工作的。”

“遛弯？我猜我再问你为什么遛弯，你会跟我说去找工作。”咄咄逼人之势已显。

王先锋脸上明显挂不住了：“警官，其实之前有大学同学跟我介绍过。中华龙饭店是他们家开的。”

改口了。罗江清眸色一紧，脸色已经极为严肃。右手握笔写字，左手食指微弯，缓缓地敲在桌上，一下，一下…… “王先生，你应该清楚你说了些什么。你改口了。我们警察在采集案件证词时，如果遇到证人改口的情况，这是一件非常严重必须深究的事情。”

见对面的人不说话，罗江清便继续： “我就这么跟你说清楚吧。你一条条解释。第一，你工作的地方离学校过远了，对于一天有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需要在学校上课的学生来说，乘车一小时去工作地点不是个理想的选择。这年头服务生保洁员的工作还没那么难找吧？”

“第二，同学介绍得来的工作机会并不是什么羞于启口的事吧？你为什么在一开始要说是路过的？”

“第三，你大一对吧？十月份刚开学没几天吧？跟同学能有多深的交情？恕我直言，一个家里开大型饭店的和一个大学需要兼职的，似乎没那么容易聊在一起，甚至殷勤到介绍工作。”罗江清没有说的是，他早就调查过中华龙饭店的管理层背景。老板是一对年迈的夫妻，膝下无子，饭店运作亲力亲为，别的经理安排人进来不是件容易事。

“警官您听我慢慢解释。”王先锋深呼吸了一口，仿佛下定了决心。“工作是我同学介绍的，不过不是大学同学，是以前的同学。我跟他关系很好，但是他们家不太干净，有吸毒的人。警官，对不起，我知道包庇犯法，但是请容许我暂时隐瞒他的姓名，比起这个，请您先注意13年的案子。我之前说的所有隐瞒工作来源的话都是不想暴露我那位老同学。”

罗江清没有答应他也没有否认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来中华龙饭店是因为……我以前出生在百凤福利院。13年的时候，我13岁，差点被爆炸炸死，已经晕过去了。我被人救了，醒过来的时候，我被送到了一间房子和叔叔与他的儿子，就是我的老同学一起住。他们不断告诉我，恐袭案是有内幕的。然后不停询问我一些在福利院的细节……”

“在他们不断帮助我回忆的过程中，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对劲的事。当时有一位福利院的女教师叫任菲，我曾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小屋子里交谈，那个男人递给她一些盒子，又给了她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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