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2）

第十二章（高甜）

一早阿爷就负手站定在门前。我上前去问，阿爷极为沧桑的给我念了首诗。

“日出入安穷，时事不与人同。”

“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

而后匆匆离去。

今年上元节似乎格外热闹，望楼鼓自巳正起便没停过，光宫中送信的就来了好几趟。等到未时听到了何监致仕，李必去拜见林九郎的消息，我便也坐不住了。

正当我悬着颗心赶到了光德坊，望楼鼓突然了传来大捷，靖安司欢呼雀跃的声音传遍了四周。我站在门口远远地看向人群中的李必，他还是一副有疑虑的样子，便走上前跟着他和姚汝能去了后院。

“再等等檀棋。”

李必说着又独自回了大殿，姚汝能见我来了，便向我抱怨，“长源此番可别误了大事。”

“你莫要担心他了。”我加重了语气，“我听到何监突然被圣人强令致仕，这是怎么回事？”

姚汝能看向大殿的方向，“刚刚龙武军和右骁卫进殿夺权，冯神威和他们一道来的，说是圣人突然准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何监临走前争取了一个时辰，李必后来去平康坊，找那位把责任全压了，这才让靖安司顺利追查狼卫。”

姚汝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太痴了。”

留我愣在当场，终于明白了李必在乐游原那句“如果还能自我保全”是什么意思。

我正要去找李必，他就手捧着一本书卷向我走来。

“你跟我来。”

李必在回廊无人处站定，“我刚去拿布赫史，发现狼卫割顶发之礼的来源被人撕掉了。”

“平时只有徐宾在档案房里。”

他的话似有深意，我直接问道：“他是我送来的，你怀疑我啊？”

李必盯着我的眼睛，“我能相信你吗？”

我低声说，“我一家同太子关系非比寻常，更何况你我自小都是何监看着读书的。”我回望他，“于情于理，今日你最不该怀疑的人就是我。”

我说完又添了一句，“坚守自盗太过于明显，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李必闻言转过头去，眉头拧在一起，显然还没有打消疑虑，“一名狼卫死前，说阙勒霍多即将降临长安，哪种语言里有阙勒霍多这个词？”

“还有什么提示吗？”

“黑色的骨头铺出重生的道路。火劫。”

火劫二字立刻唤醒了两人的记忆，李必即刻命人去把天宝二年义塾爆炸的原因找来。徐宾所讲的延州石脂，同引起义塾爆炸的材料一比对，完全吻合。

查出阙勒霍多何意后不过半刻，长安上空又出现了紫焰穿空的景象。

昌明坊爆炸的消息让整个靖安司大殿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时隔几个月，我还是会为爆炸两字感到恐惧。见情势也越发危急，不想打扰殿上的人，先一步离开了大殿。

哪知李必又急匆匆的把我拉了回去，当着众人的面说：“事急从权，旅贲军和我到通殖安业坊会合，留在靖安司的人都暂时听她的。”

李必拿起短刀，把拂尘递给我，凑近低声说道，“帮我看着徐宾。”

望楼的算法一部分由我设计，有一些靖安吏更是先来义塾找我，再由我推荐给何监和李必的。

尽管如此，满殿的人依旧在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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