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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面舞(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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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邬飞霞和周丽春不住在一处,见不着面,也免了尴尬。张婕妤那里,似乎洛阳的事也翻篇了,看周丽春勤谨,就把她调到了房里。夜夜婕妤安寝时,周丽春就与其余几名宫人轮流值守。

不过,周丽春并没避着邬飞霞多久。

上阳楼前那一场赛舞,很快就被天子知道了。听两名爱妃说得活灵活现,天子也觉得有趣,要她们再多找些人,在宫宴上再比一场,以为娱乐。

人既然多了,就不可能一个一个地上,众人商议了一阵,都觉得少不得要在编舞上费些心思。

“我们应该做些别致的衣裳,一上来就赏心悦目。”

“人太多了就得分组,熟悉的人在一块,这样才好配合。”

“得用心合计合计,把好处都显出来”张婕妤对此格外上心,“飞霞和丽春都有绝活,一定得有她们领舞的地方。”

目光集中在了邬飞霞和周丽春身上。

周丽春有些迟疑,倒是邬飞霞镇定自若,全当那日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婕妤容禀,妾在想的是,该怎样变阵呢?总得别致一点——天上的大雁都能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总不成人还不会了?”

周丽春看她神情,大约此事果然就此了了,略放宽心,心中急思如何对答。听她提起了大雁,忽然有了主意——

“是啊——字也是可以变来变去的!”

张婕妤听糊涂了:“什么?什么字?什么变来变去的?”

“婕妤容禀——就像这样!”

周丽春从头上拔下簪子,跪在地上,一边画,一边念——

“雨粟鬼神哭,仓颉教凡夫:一撇不成字,一捺人字成。我本飘零人,焉得不伤情?当头着两点,人字翻作火。水深火益热,煎心忧患多。一火复一口,进退咸维谷。出入闻人语,谣诼不胥谷。谷上覆宝盖,问谁适为容?儿实无罪过,何以不见容!”

写成了容字,周丽春用帕子拭了拭簪子上的尘埃,仍旧插回头发里。

“就像这样——用我们的身形布成字,一样可以变阵啊!”[1]

“这倒使得。”张婕妤若有所思,“不过主上春秋已高,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悲苦之意——改用几个颂圣的吉祥字吧。”

张婕妤本来就识文断字,想几个颂圣的吉祥字并不难。定好了字,再安排队形,定下变阵的路数,和上乐曲,等到舞排得差不多了,舞衣也做好了。张婕妤验视舞衣时,恰好周丽春和邬飞霞都在她身边,她就指着舞衣上的绣花给邬飞霞看——

“这绣活比当年的晋阳宫如何?”

邬飞霞笑了笑:“当年哪里比得了如今。”

“我看不如当年的崔秀秀。”

“崔秀秀是谁?”周丽春问道。

“晋阳宫的女史,后来齐王镇太原的时候——她失踪了。”

“失踪?”周丽春十分惊讶,“宫禁森严,她怎么就失踪了呢?”

“那时候太原很不太平,那一夜有贼人摸进了晋阳宫,她不是被贼人抢走了,就是从贼逃亡了——我觉得不大像是被抢走,八成是早就跟贼人串通好了。因为据齐王说,那一夜的贼人就是秦王麾下的关泰和徐士英,他两个偷城去投了刘武周,才引得贼寇下了河东。”

“齐王怎么知道呢?”

“徐士英之妹当时就在晋阳宫里,那一夜之后就不见了,可后来关泰和徐士英被俘投降,徐氏竟成了关泰之妻——你说,偷城的不是他两个,说出去谁信呢?”

“那徐氏……在晋阳宫里做什么?”

“齐王护军宇文宝接她来的。”张婕妤把玩了一下蔻红的指甲,“没见识的蠢妇——做天家的女人不比跟着那些卑下之人强上百倍?”

周丽春哪里听不出来这个“接”字是什么意思?听到张婕妤后面的话,她心中不平,脸上却还得笑着:“徐氏哪能与婕妤相比?婕妤德才兼备,又美貌,又聪慧,才堪侍奉君王啊!”

“净会奉承人!”这话听着受用,张婕妤笑了起来,拧了拧周丽春的腮帮子,忽然又叹息,“你哪里知道我的苦楚呢?做嫔妃的,没有孩子就是不行啊——但凡有一个,也不至于让人这样欺负。”

“谁敢欺负婕妤呢?”

“还有谁呢?阖朝上下还有谁这么嚣张?”提起此事,张婕妤忿忿不平,“主上发敕赐给我父亲的田,秦王偏偏夺给淮安王——哼,真是反了,仗着主上喜爱,眼里哪有王法?这也是主上疼他,舍不得教训。且不论抗旨不遵犯国法,可怜当父亲的气成那样,当真问这儿子一个忤逆不孝,打死都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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