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贫道去练功（1/2）

“啊，不好意思，我自小体寒，一下忘记了伤者的伤口不好触着汗液。”火盆里碳火烧得炽热，谢玄衣看见二人头上的汗，暗怪自己竟忘了顾及她们，赶忙去了些碳火，屋中的热度逐渐降下，“你这个伤得太重了，我这里出门也未带大夫，先简单处理一下吧，明日和我们一起出发，去最近的城镇寻医馆处理。”

“好……”

“还是不麻烦道长了，我们自己可以。”

云影刚开口欲答应就被云清摸索着抓住了手打断了话。

“伤得这么重怎么可以？”谢玄衣听到云清拒绝一句话不经大脑地冲口而出。

一句话虽是关心，但相识不过半个时辰，确实有些失礼冒犯了。一个不知名的原因令她疯狂地想要留下这个人。

想必是善念吧？谢玄衣暗自给自己寻了个缘由。

房间内一阵静默，谢玄衣是手指不自觉地攥住斗篷的角，低头不敢去看云清。屋里的时间仿佛在逐渐凝结为粘稠的实质，将谢玄衣重重包裹，缠得她透不过气。

“云影，帮我去厨房烧壶热水吧。”

云清一句话支走了云影，房内仅剩下谢玄衣与云清二人。烛台灯芯噼啪炸响，火盆的炭也越烧越旺了，连一向体寒的谢玄衣脸上也涌上了热意，攥着斗篷毛边的手掌中也出了一层薄汗。

“对不起，刚刚是我唐突了。”谢玄衣终是耐不住这番另类的痛苦折磨。

“太史令大人何苦定要留下在下与小师弟呢？”

谢玄衣被那一句太史令大人惊得抬起了头，却发现云清的面孔正对着自己的方向，仿佛有审视的目光透过了缚住她双目的青灰布条落在她的脸上。谢玄衣内心的歉意被突如其来的警惕所替代。

谢玄衣继任太史令三年有余，虽然名声在外却极少在长安权贵世家间走动，登门拜访者亦是全部推拒，朝堂之上也只是知道太史令谢道长人尽皆知，见过她本人的却是不多。众人对于谢玄衣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老太史令的弟子，精通命理星相，与女帝关系密切等笼统概念，对于她年岁几何，相貌如何，甚至也不知她的全名是什么。

“云清小师父怕不是认错了人？”谢玄衣强压下自己心中涌起的疑惑，语调一如之前。

“前几日，长安城盛传，太史令谢大人得罪了新帝，被陛下罚去洛阳城郊三清宫闭关。”

“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早已经传遍长安，我也是知晓的。”

“那可能是我认错了吧。”云清唇角微抿了一下，不愿再与谢玄衣争辩，便顺了她的意思，“那谢道长又是为何一定要帮我们呢？”

“我心善吧，可能。”谢玄衣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确不会回答，毕竟实际上，她自己也并不知晓为何自己定要帮着她俩。要是放在平日里，这般麻烦的人，她早令人给些银两，丢出府去自寻活路了。

“……好吧。”在谢玄衣的视线外，云清的一只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袍，再放开时，那一块布料已皱成一团。

云清刚刚应下，云影便提了水壶推门进来了。

“恰巧我们也是前往洛阳，那就有劳谢师兄照顾我们师兄弟了。”陈旧的木门刚刚吱嘎响起时，云清便扬了声音，应了谢玄衣起初的提议。

其实云清本就没有选择，这驿馆地处长安辖区边界，官道也已开始变得崎岖，她这个伤势加上包袱物件又无马匹，即使要到最近的城镇寻医问药也须得几日功夫。云清腿上伤口见骨，决对是等不了这般长久的奔波。

听见师兄答应了，云影显得有些兴奋，云清性子淡，不愿与人交集，更不愿欠人情义，这番答应确实超出了云影的预料。

谢玄衣并未注意到云影流露出的兴奋有些过度，接了她手里的热水，又翻出干净的布巾等着手给云清简单处理伤口。好在当年老太史令对谢玄衣要求严格，而且什么都让她涉猎，故而这对于谢玄衣并非难事。

谢玄衣一直怕自己将云清弄疼，动作小心翼翼，待谢玄衣处理完云清的伤口身上已是一身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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