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会（1/2）

“门开了！门开了！”穿着破旧裋褐的青年一路狂奔着进了城，边跑还边不断回头看，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他跑。

城里的百姓们听见了这青年的呼喊声也一下子惊慌起来，四散跑开，都进了屋子，还不忘用木头将门抵好。

青年路跑着一下扑进了城里唯一开着的门-顾淮医馆的门里头。

“跑这么快干什么？”听见声响赶过来的顾淮将青年扶了起来，“后面是有鬼在追你？”

青年一把抓住了顾淮扶他的手臂，手指用了死劲，深深嵌进了顾淮的衣物皮肉里头。顾淮被抓得吃痛，紧皱着眉头，龇牙咧嘴地将那人拎了起来。

那人被顾淮拉到了一旁，好好捋了捋气。那人呆坐着浑身发抖，过了良久接过来顾淮手里的茶杯大口灌了几口，猛地站了起来，目视前方，眼神呆滞。

“刚刚你说门开了，什么门？”顾淮怕他噎着使劲给他拍了拍背脊。

“门……是门！大陵山！”青年大吼着，双手抓住顾淮使劲地摇着，手背上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哦，大陵山的门。”顾淮给青年拍着背，漫不经心地重复着他的话，说着却是心头一震。

大陵山的门开了！

“先生，顾大夫带了一个人来，说要见您。”

门外徒然响起的有些许陌生的声音让谢玄衣反应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把昭阳派去了长安。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刚才说时机未到，现在这未到的时间便亲自找上门来了。谢玄衣一手飞快捏着指节，掐算着时辰和事情，唇角渐渐扬起。

“进！”

谢玄衣对于不太熟的人一向没有好态度，对这个暂时替代昭阳工作的随从自然也是一视同仁……

“顾大夫什么事？”

谢玄衣看着带着个青年进门的顾淮，抬眼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继续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书。

“给你带线索来了。”顾淮也不见外，谢玄衣没请他坐，他就自个儿在谢玄衣对面坐下了，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顾大夫，你这线索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太清醒？”

谢玄衣放下了手里的书，终于将目光定在了他们脸上。勾起的嘴角配上了有些狡猾的眼神，看得顾淮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和谢神棍真是亲师徒。”顾淮认真了起来，“两个人都和狐狸似的。”

“那谢谢顾大夫夸奖？不过，贫道不才还是不能与家师相提并论，未得他十之一二。”

“……”

“行了，既然齐了，定计划吧。”谢玄衣也不开玩笑了，懒散的态度收了收，对着门外吩咐道，“地理图拿来吧，走的时候带门。”

皮卷的地理图被平铺在桌上，四角被用空杯子充做镇纸压住。泛黄的皮卷上密密麻麻满是小字，很显然并非一般勘测的成果，该是大齐的军事用图。

“小道士出门带的东西倒是十分齐全啊？”顾淮只看了那图一样便已明白了，“果然和谢神棍一个德行。”

“大陵山范围大，但是百姓所说的妖道墓应该就是定陵城边上的这座山丘的范围。”谢玄衣没理他，伸了手指点在了地理图上面，“聚阴的山谷里头才生善草，而这山丘便临近了山谷，那大门该是对着山谷。这么说来，昨日夜里两个孩子去的也该是这个地方。难怪了，我们的人还没进到这儿。”

“老夫看你手下人好像还未回来？还在外面？”

“快了，该到了。”

“什么快了？”

谢玄衣不语，一手托着下巴柱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手指缓缓地敲打着桌面，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行行行。”顾淮自觉得得不到答案了，瞥着地理图低声骂了两声，“神棍！”

见二人沉默了下来，神态逐渐慌张，焦急得看着二人，终于是忍不住冲上前去，双目夸张地瞪出：“门开了，门开了！要出来了！”

慌乱的动作扫落了桌上的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声响，惊得守在外面的人一下全涌入房中，腰间配挂的制式直刀被微微抽出，露出雪白的刀刃。

“退下。”

谢玄衣伸手在青年的脖子上以掌为刃，敲了几下，那青年便瘫软下去，也安静了下来。

“下手够狠啊，小道士？也不怕打出个好歹来。还得老夫给你收拾烂摊子。”顾淮瞪着眼睛看着这个看起来做啥事情都慢悠悠的小道士，出手利索地将人放倒了，震惊之余作为大夫还是很认真地给青年查看了一番。

幸而谢玄衣出手准，并无大碍，顾淮也是松了一口气，将青年躺倒在地上，一面继续唠叨：“你的位置找的倒是挺准，看来谢神棍教的还行吧。不给我当徒弟真是可惜了。你等了这么久到底在等什么？老夫给你带了线索你也不管不顾的。”

前段时间怎么就没发现顾淮是个叽叽喳喳的主呢？

“等门。”谢玄衣被顾淮吵得脑袋疼，给自己按了按太阳穴。

顾淮正要再说些什么，外面急乱的脚步声就将他要脱口的话语压下。

“你看，门来了。”谢玄衣唇角微勾，坐正了。

“先生，山谷发现一个山洞，里面有一扇敞开的大石门，门里面深不见底，我们不敢直接深入探索，就先来禀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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