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视野从床垫回转天花板，天旋地转一乍然。穆宁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压在下面，我竟然莫名地有点想哭。

他拿卸妆水给我抹脸，纸巾一角晕染出过度色，“你怎么哭了?”

又诧异了，“你的眼泪怎么是裸色的?”

“那是粉底，”我直觉人生凄凉好惆怅，“穆宁，我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一年性生活没没几次……”

“——可为什么每次都是和你?”

穆宁眨巴眼睛的时候看着比较讨人喜欢，“不好吗，”又抽一张纸抿去我唇角的口红遗迹，拭着拭着在侧颊划出一道浅淡的红痕，擦不掉了他就俯身下来舔，酒气炽盛团团萦萦，“可是姐……我希望我的以后都是和你。”

眸中一潭阒黑氤氲。

近来是情绪敏感期，就是人容易变得多愁善感，恰逢前任讨债初恋重逢，就算不是偶像剧女主角我也很自作多情地苦夹其中摇摆不定。寂寞于我真不是个好东西，因为自从聚会那晚过去之后，我对穆宁的态度由剑拔弩张转为明显柔和，钢肠铁骨硬生揉碎成了一溜下面的婉转柔肠，既然我对变态束手无策，那就只好让变态留下来洗衣做饭了。

犹记小黄见到我扑上来时也是气势汹汹，穆宁趿趿着拖鞋蹭到床沿边上，巴巴地看我然后黏腻地喊声姐，“你在干嘛?”

见神杀神见佛杀佛，他的头贴过来我就顺手往发旋上揉，当真跟挠狗头似的，小黄十分受用地抵了抵我的手心，我回答地十分敷衍:“今晚要吃饭，吃饭就要饭钱，要钱就要写东西，简而言之就是我在讨饭。”指尖键盘照旧噼里啪啦地敲字。

他伸长脖颈准备一探究竟，不料我最后一个句号打完后忙不迭迅速合上笔记本，“你不懂的东西，”我说，“那是我的兴趣。”

穆宁说:“你的兴趣就是我的兴趣，”语罢爪子又讨来扒拉笔记本，用迫切地想自我证明的语气，“我什么都懂!”

床垫陷落，是他坐上来要求我去正视他，这下算我俩平起平坐，在同一高度上他要比我还高出一个头，这似乎是我势落下风，可奇怪的是穆宁看起来较我更加局促不安，头埋低手抓被单，指腹间磨蹭都快被他蹭得起毛，轻轻地，言辞上内敛含蓄:“就是你们说的什么bg，bl……我都懂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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