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人在有关于爱不爱的问题上总是能犹豫踌躇很久，难得穆宁在这方面是一向果决。

很爱很爱。

通常这样的对话都是相互的，我问你一句你也要反问我那么你呢，明明对答案知根知底还非要再吃饱了撑着一探究竟，人类就是有这样的探究精神。他不免俗套，他沉默，他充满希冀地看向我，而我却觉得极其嘲讽。

穆宁在等我的一个‘是’，轻微点头也好。

穆宁,你的爱会让你和你妈上床吗?

氛围跌入冰点。

“……黎岸英，”他悚然，面色发凉，“黎岸英你什么意思?”

目光越过对面紧抿又止不住颤抖的唇，我直对上穆宁不断收缩的瞳孔，浅褐色里含着清透，眼白边际无数血丝蔓延攀附，渲染一遭红，还有圈浅淡的光亮即将从眼窝滑落转瞬即逝。我但笑不语，恶趣味涌上来，有人耐不住便急赤白脸，“黎岸英你什么意思?!”

他腾地站起来，音量陡然拔高，“黎岸英!”

我很悲悯，“在回答之前你应该需要分辨出什么是爱和依赖。”

“我没病!!”

“真的吗?”我把笔记本随意一扔然后翻身下床，留他一人呆在卧室，“要不要我帮你预约个心理医生?”

披件外套蹲在玄关穿鞋准备出门，那声怒吼隔着主卧脆弱的门板传来，“饭都做好了你还准备去哪?”声音遥远的似从天际寻来，飘渺微弱得在我的耳边吃了闭门羹。下一刻主卧的脚步声愈发焦灼凶猛，“黎岸英——!”

回应他的只会是合上玄关大门时的清脆闭锁声。

晚上总归是冷，随手从躺椅上捞起来的外套口袋里还剩半包烟。说起来让人惆怅:那明明是我家可为什么主动请辞的却是我?为什么非要在晚餐前大吵一架?为什么不能在吃完后再吵?如果这样起码我出门的时候还是心满意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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