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其五（1/2）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她是谁？”

“他是谁？”

“啊、” 九歌一愣，指着两人来来回回, 脑子一时短路：“这个他, 那个她，我是......”

两人一黑一白, 一坐一站, 皆是气势逼人。九歌支吾半晌，也不知道先介绍谁比较好。

韩瑾之神色平静地看了九歌一眼, 忽而侧先开口道：“我是她师兄，无涯宗大弟子韩瑾。”

“师兄？” 少荒拉长语调, 有些微妙。

“对对对。” 九歌站在韩瑾之身后，拼命眨眼暗示道：“他是我师兄，大师兄。”

说着又指了指少荒, 解释道：“大师兄, 这位是我刚刚在街上认识的好心人，她帮我解了围。所以我才请她吃饭致谢。”

韩瑾之敏锐地扑捉到了重点：“解围？”

“那是....”

九歌正欲解释, 少荒却抢先道：“不过一个好色之徒, 想对小姑娘动手动脚。”

韩瑾之：“动手动脚？可伤到你了？”

少荒眸底一暗，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没有没有。”

九歌连忙摆手道：“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便被我打得重伤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少荒懒洋洋地夹起一块排骨放入嘴中, 满脸云淡风轻。

“其实我还觉得下手轻了些。” 他抬眼看向韩瑾之，缓缓道：“对于那些心怀不轨的狂徒，我应该砍了他们的手, 再把他们丢去喂狗。”

九歌：“......”

“哈哈哈, 你真会开玩笑。” 她干巴巴笑了两声, 一边偷偷给少荒打手势，一边试图转移话题：“大师兄你怎么会来这？吃过了吗？”

“等会回去再吃。”

韩瑾之顿了顿，转身对少荒道：“抱歉，事先不知道你们约好，方才贸然闯入，是我之过。”

“既如此，我便先离开了。” 说着便朝两人微微点头致意，转身向外走。

少荒幽幽道：“慢走不送。”

“.......诶？师兄！” 九歌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发展，生怕他发现了什么端倪，赶忙提着衣摆追了出去。

追出去之后才发现，那人竟然根本没走远，正站在楼梯拐角处等着自己。

“.......” 诈我玩呢这是！

地板发出嘎吱几声响，她急急地刹住脚步，却一下子没稳住重心。

韩瑾之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语气有些严肃：“室内不应疾走，容易....”

“.......” 这人又来了。

九歌觉得自己定是昏了头才追出来受他批评教导，抬头抢话道：“容易撞到他人是不是？我知道了我知道......”

话音未落，两人都愣住了。

少年身量修长，九歌平日里踮起脚才勉强到他的肩膀。可如今他站在楼梯下数阶，小姑娘这一抬头，竟是差不多与他齐平。

这是九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骤然接近，她再一次意识到，他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

凤目微扬，睫羽鸦黑，清透又干净。

另一边厢的韩瑾之也愣了一瞬，没忍住将目光从耳旁垂落的发丝移到泛着薄红的脸颊上。她的皮肤白净细腻，不施脂粉的脸，像是上等的瓷器。

他心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面上却依旧很镇定：“下次注意，以免受伤。”

低低的一声让九歌猛地回过神来，她慌忙地退了几步，站直身体，眼神乱飞：“自然自然。”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股冷冷清清的檀香，九歌捏着衣摆想：“下次可不能靠这么近了！”

美色误人！这样也太奇怪了！

韩瑾之“嗯”了一声，眉眼似乎柔和下来，又继续道：“回去吧，那位姑娘既帮了你，须得好好感谢才行。我在，到底有些不便。”

没让他瞧出什么异常，九歌松了一口气，“师兄慢走，我很快回来”这句话都到了舌尖，却在下一瞬又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因为.....

—— 她听见韩瑾之淡淡地来了一句：“我在楼下等你。”

“......啊？！”

九歌满头雾水地回了厢房，才一进门，登时又被满身冒黑气的少荒给吓了一跳。

“！” 吃个饭怎么这么艰难。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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