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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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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春日,那个俊朗英挺的绿眸少年,带着一枝白玫瑰,就那样轻易夺去了她的心。

他轻倚阑干的落寞,举起金杯与大家相庆的沉着,甚至爽快地承认利用她时的坦率,都像他飞翔天际、迅美如飞鸿的身影一般,虽然早已不见踪影,但却深深地铭记在她心中。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她已经爱上了他。在她十七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像他一样搅动她的心。她觉得这就是她一直苦苦寻觅、能配得上她的人,正如白玫瑰的花语。

多少个夜晚,她拿着这枝他送的白玫瑰久久不能入眠。当她得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之星”时,她的爱非但没有因为他是通缉犯而减弱,反而更加炽热了。内心深处,她自认为是又一个玛蒂尔德,一旦爱上了就毫不退缩。

然而,就在她恋情正炽时,白玫瑰却快要凋零了,这让她焦虑万分。多方打听下,她听说离这里不远的谢菲尔德市有个酒鬼刚被放出来,据说那人见过永不凋谢的花朵,也许他会有办法。平生第一次,她偷跑出门,徒步十几英里到了那个肮脏的酒馆。

“嘘——”有人轻轻吹起了口哨,“小约翰,有个漂亮小姐找你!”

忍住厌恶,她径直走向那个醉鬼的桌子,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人从满桌的瓶子中抬起头来,瞧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让她有些惊讶。因为男人看到她的时候,虽不一定全是称赞,至少眼里都会闪过一丝惊艳,就连……哈利·波特也不例外。

“喂!”她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听说,你知道有种魔法能让花朵永葆新鲜?能不能教给我,我愿意出钱学习。”

“我不会那种魔法,只是见过它施展的样子。”

“那么,带我去看看。”

“在很远的地方,而且要爬山,你受得了吗?”

“当然,我今天就是走了很远,从贝顿市走过来的。”

那人闻言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好吧,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一早出发。”

“多谢。”

“不过,我有个问题。”

“你说。”

“你今晚住哪儿?”

第二天一早她就和那人来到了山脚。晨光熹微,奔宁山脉的山顶在雾中若隐若现。一想到永不凋零的花朵就在那里,她就激动得难以自持。正欲登山,那人却把一双鞋放在了她脚下,“换一下吧。”

“为什么?”

“不能穿这种鞋登山,你的脚会磨破的。昨天你走了那么多路,脚肯定磨破了,你都没有察觉吗?”

的确如他所言,她的脚已经磨破了,但是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只是一心想到目的地,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她有些感激地蹲下来换鞋,一边打量这个浑身懒筋的男人,看不出来他还挺细心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登山路上,他们开始闲聊。

“西德尼,西德尼·吉尔伯特。”

“那为什么大家都叫你‘小约翰’?”

“大家只知道我是我爸‘老约翰’的儿子,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小约翰’了。”

“哦……”这倒是跟她很像,人们看向她的时候,看的是“萨维尔家的小姐”,而不是露茜·萨维尔。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露茜,露茜·萨维尔。”

“呃……”

“什么?你不会没听过吧?”

“当然没有,听过了还问你干什么?”

“……”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惊讶了,在这方圆几十里,有人没听过“萨维尔”这个姓氏吗?不过她对此并不反感,仅是惊讶罢了,甚至还有些特别的感觉。

“你好像对别人不知道你的姓氏很不高兴,”西德尼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可我却宁愿别人不知道我的姓氏,鬼知道它带来了多少麻烦……”

“什么?”

“没什么,到了。”

清澈的泉水自悬崖飞流而下,缓缓倾泻入湖面,那一朵朵金色水仙,如同春日女神飞扬的裙角。青翠的山谷中,这一片赫然显现的金黄宛若刻在心里永不凋零的容颜,千年万年,鲜活如初。

那是怎样的执念,怎样的爱,才能绽放成这样永不凋零的模样,跨越千年的时空留存至今呢?

她一直觉得对那个少年的爱,会像是最坚硬的钻石一般长久,但是在见到这幽谷水仙的那一刻,躁动的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并且第一次产生了迷惑:假如令这花常开不败的魔法便是爱,那么她的爱,真的会和这金色水仙一样,永远停留吗?

“我现在有点糊涂了,”她握紧手中的白玫瑰,“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我的花永远不凋零……”

“那很简单啊,根本不用什么魔法,你只要把花埋进土里,就算这一朵凋谢了,不还是会长出来新的来嘛。”西德尼在一边打着呵欠说。

她浑身一震,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涌上心头,像是发现了全新的风景一般。沉默了一会儿,她解下了纱巾,捧了一把这里神奇的泥土,包好打算带回家,西德尼看着她,不禁露出了笑意,“说你聪明吧,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说你笨吧,你又不傻,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她白了他一眼,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过话,就连哈利也是对她客客气气。不过因为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所以她也不生气,反而对他嫣然一笑。西德尼一呆,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姑娘笑起来这么好看。

那天之后,她将那朵玫瑰种进了带回来的土里,像以前一样精心照料,但却没有那么热切了,直到那封信出现。

“亲爱的萨维尔小姐:

对于前一段时间在你府上引起的骚乱,我深感抱歉。上次的相亲大会既与你的终身大事有关,也关乎你的性命,这让我很是不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查到给你做预言的巫师正是我的老师特里劳妮教授。由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她做的那个如果你十八岁之前不出嫁就会厄运降临的预言纯属胡说八道,我向你保证。你可以放心追求你的幸福,不必再有所顾忌。

萨维尔小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作为你忠实的朋友,我希望今后你追求幸福之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对于上次的事,我无法解释,也不祈求你的谅解,惟愿你能真正幸福。

再次为我的失礼向你道歉。

你忠诚的西里斯

1997年5月17日”

这封信令她激动万分,那时她还不知道哈利对每一个朋友都是那么亲切,还天真地觉得他一定也对自己难以忘怀才如此热心。在这种热情的推动之下,她反复地读他的信,思索着他的话语。“放心追求你的幸福……”是的,是的,“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那什么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呢?

第二天中午,西德尼照样晃到他常去的酒馆,可是一进门,却发现今天有股不寻常的气氛。平常高声谈笑的人今日低声细语,喜欢说粗话的汉子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拘禁得很。他纳闷地走向吧台找老板要酒,老板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说话还有些结巴。当他看到那个端酒出来的轻盈身影时,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好险,酒可是很贵的,洒了多浪费)。

“你怎么在这儿?!”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我是这儿的常客。”

“而我在这儿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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