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1/2）

启柽刚进门，梅姨就上前给启柽拿包。

“少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先生和夫人一直在餐厅等你。”

“好的，我知道了。”

“怎么才回来，又去庙里了？”李娟丽见启柽就问道。

“没，打篮球去了。”启柽饿得要命，说完就往嘴里塞饭菜。

“多运动是好事，小柽，下次记得提前说一声。”启建明总是和颜悦色的，说着往启柽碗里夹了块红烧肉，“来，慢点吃。”

“知道了。”启柽嘴里塞满东西，含糊地应道。

“启柽，俞老师给你安排的新同桌怎么样？你们俩相处的还不错吧。”李娟丽问道。

“还行，”启柽咽下了嘴里的饭，拿起水杯喝了两口，“妈，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

“诶，这么快上楼干嘛，坐着陪我们说说话。”

“练琴。”

“之前学琴的时候要你练怎么……”

“丽丽，”启建明劝道，“现在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有个性，过了就好了。”

“都是你惯出来的，也不知道说说他。”李娟丽责备道。

“呵呵，”启建明笑地应道，“是是是，我不好，别生气了，会长皱纹的。”

“啊？”李娟丽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我又长皱纹了？”

启柽关上房门，掀开盖在钢琴上的防尘布。

好久没碰过了。

打开盖板，启柽轻抚黑白琴键。

“如果你喜欢……那，就不要放弃。”

“可我不喜欢弹钢琴。”小启柽坐在秋千上晃动着双腿，“我只觉得弹钢琴很酷，但学起来真的很难。”

“对……弹钢琴，很酷……每次看音乐老师弹钢琴，我就这么觉得……我……我也想学。”

“那就跟你爸爸妈妈说啊，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小启回道。

“家里……没钱给我学钢琴，妈妈很辛苦，我不能不懂事。”

小启柽有点惊讶，他压根想不到面前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我教你。”启柽拉起那个小孩的手，“我学会了，就教你，这样你就不用找老师，也不用花钱了。”

“真的吗？”

“对啊，我妈妈说钢琴弹得好的人叫钢琴家，那以后我就变成钢琴家，这样就可以教你了。”

真的是童言无忌，什么事都可以随意地答应下来。启柽心想。

如果知道我后来还是放弃了，一定会很失望吧。

启柽自嘲了一下，什么陈年旧事了，有什么好感慨的。

现在，他要想着怎么给井綰一个惊喜。

启柽上网搜《River FlowsYou》的简谱，对着疙疙瘩瘩地弹了一遍。

还行，起码没忘记怎么弹。

启柽从柜子里翻出一本空白的本子，认真地抄下谱子，一遍遍练习。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启柽停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井綰。

井綰：到家了吗？

启柽：早到了，你晚饭吃了吗？

井綰：吃了。

启柽不知道该回什么，想了一会，回了句：哥，可以打会电话吗？

启柽刚点击发送就后悔了。

会不会太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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