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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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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两头的差别,总如人间地狱之隔。白天是一种景象,夜里又是另一种景象。

至夜,飘扬的彩旗灯笼下,鱼贯走过花枝招展的姑娘。鼓吹弹唱混杂,加之闲谈软语,其中的行人恍恍惚惚,不知何处。

宛云扶稳簪子,向红玉走来。华服严妆反将人撑得臃肿,影在壁灯下拉长,遮了小半条道。到底还是来了。红玉今早看见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被宛云“清算”,早在意料之中。

红玉索性先声夺人:“宛云,你摆起架子来,还真像是个姨奶奶呢。”宛云在楼中独大,一半是靠的巴结楼主当靠山,勉强也可算作楼主的外室。但她毕竟是风尘出身。

“我听人说,二月十八那日,你没接客,是病了?”

红玉未答。

宛云又问,“什么病?要把自己的屋子也锁起来。”

“风寒。你也知道的,这怎么接客嘛。”

“那为何是从外面锁的?”宛云明知故问。

“好厉害的手段。怪不得,你我同辈的,如今都是老人了,唯你能爬到这样今天的位置。”

宛云平日听惯了这些话,冷笑一声,又道:“我还听说,那日柴房有些异动。我心想这屋子原是闹鬼的,你那会子的病,可千万别是沾了什么污秽的东西。要不,我给你请个法师去你屋里作个法,消消邪气?”

“不用了!好意我心领了!实在不敢再麻烦了!”红玉吼道。

宛云自己也养小白脸,还生怕别人不知道。陆鹤鸣只算其中之一。仿佛被诸多风流公子簇拥着,才可现出自己的身份。如今她却拿此事要挟红玉,百步笑五十步,简直不可理喻。

那日阿满突然找上门,红玉也不知所措,又不好将他晾着,胡乱编了个借口,便说自己病了,将他引到柴房。晚上大家都忙,她只这一回不在,应也不会引人注意。不想,宛云竟盯得如此仔细。

红玉又回想起那双白净纤长的手,在全无亮光的夜里,也还是好漂亮。指甲底还有一点小月牙。

若是早两年从良嫁人,便少受两年宛云的气,也不会遇见阿满,就此平淡一生。只不知她若真嫁人了,青城是否依旧会寄信来。

她第一次认真考虑嫁人的事,已是七年之前。那时权衡利弊,一夜未眠,还是第二日又被人取笑,才终于下定决心。当时,婚事差点便成了。宛云却暗中使绊,在楼主枕边吹风,说红玉大红大紫的时候未到,又拖了她两年。放在她的位置,留一个不温不火的红玉占着楼里的位置,少个新人进楼,对她反而好。红玉也只能认了,不过再熬两年而已。

可两年说短不短,第二年中,红玉生了场大病,求医问药,前前后后花去不少钱。病时还算好,两月闭门不出,终究不曾有人当面说她吃闲饭,也有常客送来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取笑的话也听到的少了。但终日大补,又不动弹,依旧不曾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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