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2）

黑影又欲袭来，华琚稍微侧身，玉骨扇面微动，一股疾风就此扑向它，使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束缚住一般，前进不得。

黑影见力量差距悬殊，处于不利地位，闪身欲逃。我飞身向前，准备一手擒住它。就在即将触碰到黑影的那一刻，身后一阵阴风袭来，我侧了个身，堪堪躲过。

我转过身子，另一个黑影的身体刚从玉中出来，上半截身子轮廓较先前的黑影稍微要清晰一些，只是面相仍然有些模糊，叫人分辨不出五官，但依稀可见，应是个女子。

女子一出来便径直向我扑来，伸出手，化指成爪，直取我的胸口。我一个闪身，女子扑了个空，又疾速冲来，我凌空一跃，伸出手，月光落在掌心，化作一团火焰，我反手一送，火焰便愈燃愈烈，冲着女子虚晃的身影而去。

那女影嘶叫一声，火焰便点燃了她的四肢百骸。在烈火之中可以看见一条黑影痛苦地挣扎着，黑烟浓厚，从火中不断地向外扩散。只见月光在一刹那迅速聚集，尽数涌向燃烧的火焰。

察觉到不对，我伸手一挥，顿使火焰灭去。女影除了面露痛苦之意，浑身上下却仿佛更有力量了一般，猛地扑向我们。我正要向前迎击，先前那道黑影却不知从何处蹿了出了，在玉前环绕了一周，想要钻进去。

华琚疾步向前，指尖银丝射出，化作一条银链绕住黑影的尾部，堪堪将身子已经进去一半的黑影拉了出来甩在地上。

而我则裙裾一动，飞身欲至女影的后方，在她尚未转过身子前猛然一击。女影闪身慢了一瞬，半边身子被击中，颤了一下，而后又立即恢复过来。

仙法竟对她无用？我愣了一瞬，女影已飞至我的面前，利爪直取心脏的位置。

我以肘作盾，袖子甩出凌厉的风将她推远，我疾步向前，手绕清辉，以无形之光将她死死压在地上。

“你是谁！”我冷冷地看着她。

女影在光影之下挣扎了几下见无用，即便看不清她的感官，但我仍可以感受道一道恶狠狠的目光将我上上下下打量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女影忽然发出尖戾凄冷的笑声，使整个小院都显得宛如人间炼狱。我看了华琚一眼，他皱着眉头，对此情此景也感到莫名其妙。

女影沙哑的声音还在院子中回荡着，听得我一阵头疼。我欺身向前，直视她面庞的位置，不期而见在朦胧的脸上，一双空洞的眼正死死盯着我。

我想只是将她的宿主与她剥离而已，不至于这般怨恨我吧。而且... ...

“你想取我的心？”我的掌心发力，纯白的光华逐渐放大，将她笼罩起来。

“你的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狠戾的笑声再度向起来，脚距离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使我感到极度的不适，但掌心的力度仍是没有缩减。

“瑶碧... ...你有心吗？哈哈哈哈哈... ...”

闻言，我猛然一惊，“你知道什么！”掌心的力度逐渐加大，女影的身形逐渐变得扭曲，而我也在她的笑声之下意识开始变得有些不太清醒。

“阿碧。”一旁的华琚见到我的异样，担忧地唤了一声。

我摇摇头示意他不必过来。她似乎知道些什么，我的心底不知怎的忽然涌起一阵奇异的感觉，我用了几成气力，才勉强将之压制了起来。

但女影只是不停地笑，不停地扭曲着身子，就是不肯答话。

“神女... ...石像... ...”女影的声音开始变得恍惚起来，我眨了眨眼，将眼前的一层薄雾清去，她的声音无限拖延着。她呢喃着这几个字，仿佛下一瞬就要接下去说完整，但又仿佛永远只是反反复复。这一刻我不知为什么比任何时候都要少些耐心，比任何时候都想得到那个答案。虽然一开始我只是带着对身体的疑问下人间来寻，可是，此刻我感到这不是一件小事，我感到有那么多的事情都与我的身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那个有着桂花的梦，比如在伏羲谷底环绕的戾气，必如这块玉，再比如在天宫那场声势浩荡的镇压中我感到那样的绝望。这一切都太令我不解了，女影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诱惑，令我的神识深处想要知道答案的欲望翻涌而上。

“你说，你说啊！”我以为这一声只是轻柔无力的，但我却真切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是被嘶喊出来的。

“阿碧！”华琚清冷中带着忧心的声音响起，他箭步向这边走来。我忽然发觉方才自己的不对劲，我努力将脑海中的迷茫和翻涌的情绪压下，抬头却见女影的周身戾气四溢。我闪身欲阻挡，华琚亦凝起仙风阻挡，可一切都有些迟了。在我恍神间一缕戾气早已蹿到我的跟前，在我意识清醒的那一瞬，还未来得及阻挡，它便如同利剑一般，在我胸口稍滞，便冲了进去。

一股钻心之疼瞬时涌来，我有些颤抖地站起身，双手掌心向上，同时取月之精华，凝成巨大的火球，向女影猛然投过去，火球从她乌黑的身体间穿过，她身后的一棵大树瞬间被点燃烧着成了灰烬。

华琚跃至空中，向女影的正上方洒下金丝网线，我顺势以掌风向她一推，将她推入网中，可金仙之网似乎对她也毫不起作用，从网的缝隙中一钻，她的身体便轻易地溜了出来。

我的身体逐渐有些力不从心，但依旧强忍着撑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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