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5（1/2）

屋里依旧漆黑一片，微弱的阳光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似得。闻得那边发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老头坐起身，疑惑的看着我俩。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照着刚才的姿势躺回没有的怀里。老头急急匆匆的跑来，蛇皮屋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着，然后他一下跪倒在我脚边，双手合十，急红了眼睛道：“两位神仙，老小儿并非可以隐瞒，实在是......”

“谈不上什么欺瞒不欺瞒的，只是接下去的话，望你能如实回答。”我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还有，别动不动就下跪的，我们可不惯这样。”

老头闻言站起身，颇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看着门外有些微亮的天，甚是惊讶道：“老小儿许久未曾见过一丝光亮了。”

说罢，他去晃了晃桌上的水壶，先是递到我们面前示意。我摇摇头婉拒，老头也未坚持，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壶里的水一饮而尽，浑浊的眼睛总让我觉得他的眼前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只是好奇，这蛇皮屋是如何建造的？”我用落宵指着四周，看着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毫不引人注目的东西。

老头握着水壶柄的手倏的松开，已刻进双眉间的沟壑愈加明显了几分：“不是老小儿不说，只是关于这间屋子我也不得而知。”

“这屋子是我从觋村逃出来后，被一只魂魄引过来的。当时我身负重伤，体力不支，头脑昏沉的很，还以为我见到的魂魄只是我的幻觉。”他佝偻着身子，把空了的水壶又拿到手里，“那只鬼魂我认识，是我们村子里之前无故失踪的一个觋师。他一言不发，只是跟在我的身后，却又在无意中引导我往这边走，等我快到的时候，他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看老头那模样，并不像撒谎的样子，而且在这件事上，他也没有骗我们的必要。

“你说的这个失踪的巫师，为何失踪？可是你的手笔？”我左右晃动着双脚，看老头羞愧的点了点头。

“我那时糊涂！可我并非要害他们性命，只把他们囚禁起来，在见到他的魂魄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原来已经死了。”

我轻哼一声，以他当时的心境，又怎么会相信那二人会平安无事？他之所以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罢了！

“天又暗了。”没有收回目光，淡然道。

我闻言看了看又陷入昏暗之中的天，更觉得烦闷。蛇皮屋在黑暗中收敛了些霸道的煞气，在黑幕的遮掩下倒是与平日里常见的木屋毫无出入。

我在心中想着，难怪初见只是不觉得有什么异常。除了比其他地方的阴气重些！毕竟蛇是冷血动物，又甚为记仇。

此处多待无益，我们便与老头辞行，决定还是先去觋村里多打探打探。

老头拎着水壶往另一边走去，他始终佝偻着腰，脚步缓慢，像是被沉重的罪孽压得直不起身。他就那样慢慢的走着，仿佛踏上了通往黄泉的路。

“你说，他才三十多岁？”

“嗯。”没有把我的手拢进他的衣袖里紧紧握住，继续道，“修行黑巫术只要稍有不甚便会反噬，又住在阴气那么重的地方，才会比同龄人看着老了些。”

我撇撇嘴，觉得何止是老了些，简直是老了一辈啊！

没有道行高深，在那阴晦之地呆了那么久，也未见一丝不适。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将我拉着，眨眼间便到了我们昨夜发现老头的残垣处。

虽然那边的天已然暗下，但这边的天还能见到一抹残阳。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身子仿佛瞬间轻盈了许多。

也不知是在那地方呆久了，还是我潇洒日子过的久了，这才短短几日，我便觉得累得慌。

我朝没有招招手，找了个墙角坐下：“你我既然已被发现，也无须急这一时。”

说罢，我从地上捻起几片枯叶，念了个口诀，看他们沾了灵气在我脚边欢快地蹦跶着：“怎么样？”我得意的朝没有笑笑，指使着他们往觋村去了。

“嗯，颇有灵性。”没有在我身旁坐下，弹了弹最后一个还磨磨蹭蹭，舍不得从我身边离开的叶片人。

“当年，我就是用这些东西没日没夜地缠着褚墨，换了好些东西呢！”

闲来无事，我便又拿出珈音镜，用肩膀撞了下没有的胳膊，然后同他继续看起了老头的往事。

这次，珈音镜倒是没有调皮，直接给我们看了想看的重点。

......

老头带着那玄衣男子回了觋村，用了黑巫术迷惑了村民的心性，这才同意他留下来。

觋村的巫术渐渐没落，白巫术强大的觋师更是屈指可数。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黑巫术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背地里捣鬼捣的甚是得心应手，所以那两位觋师才会被轻易掳了去。

这些倒是跟老头说的相差无几，那两名觋师之死他虽有责任，可到底不是他动的手。

之后的觋村便被黑袍男人掌控了，村民们心有不甘，终究无可奈何。所幸之后的几年都相安无事，未出什么异事。

老头当了村长，玄衣男子整日呆在一间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潜心钻研的他黑巫师。直到有一日，他招了老头过去。

次日，觋村上空黑压压的一片，晃眼的太阳都被遮得不见一丝阳光。

我首次庆幸珈音镜听不见声音，否则那群乌鸦的叫声真的能把我逼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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