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愁绪,几年离索6(1/2)
我弃了船,乘着风一路疾行。
没有站在岸边,白衣褐发,见我回来露出一抹微笑。
“我把他的骨灰撒进海里了。”
我木然地点点头,哑着嗓子应道:“好。”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我,眉头轻拧:“这身衣裳不适合你。”
我抬起双臂,觉得自己穿着这身打扮,仍旧帅气潇洒。
“走吧!”我轻叹一声,换回了之前的那件衣服,只是心中难免怅然。
我两顺着小路一直走着,因下过暴雨的缘故,土路泥泞难行。没有依旧脚不沾地地走着,一边笑话我溅满泥点的衣摆,一边施法替我清理干净。
“最后,我恍惚只见听见有人叫我,也不知我应是没应。”
“没有。”他在我头上轻轻揉着,语气却异常肯定。
“你怎么知道?”我停下脚步问他。
“因为是你啊。”
他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一双浅褐的眼眸看着我。
我撇撇嘴,转身就走,也不知是慌乱还是羞愧。
“因为我了解你。”他追上来,拉住我的手,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做的事能让人放心。”
本仙君不但没有被肯定后的欢喜,反而生出几分想骂人的冲动。
不!是骂妖的冲动。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那番话确实安慰到我了。本仙君虽然不才,脑子难得清醒一回,但是我想做的事,哪怕拼了命我也会做好。
海边的村庄已经不是鱼修和柔桑记忆里的模样了。但是,那片鱼市仍在。
挎着竹篮的妇人红着脸,十分热情的非得为我们引路,正在拉扯之际,被没有一记冰冷的眼神,浇灭了那熊熊燃烧的热心肠。
妇人最终指了个方向,没有拉着我的胳膊就朝反方向走,我还没来得及对人家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就听见她暗戳戳的开始骂我们。
等人家走的没影了,没有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又带着我往那妇人刚刚指的方向去了。
我心情瞬间复杂,不知道是该嘲笑他还是该骂他!
未至鱼市,浓稠的血腥味和鱼腥味便在鼻尖萦绕,挥之不去。我忙屏了气息,抬眼看没有神色如常,只是悄悄皱起眉头。
此时,不过黄昏,天色渐暗,但鱼市依旧人声嘈杂。吆喝声、叫卖声以及醒目刺耳的剁肉声。
鱼修与柔桑相遇的拿出鱼摊还在,摊主忙着招揽熟客,只掀起眼皮子看了我们一眼后,继续清理砧板上的鱼。
“走了。”我抬手拂去溅到衣摆上的鱼鳞,白衣上留下一抹签单的水渍,转眼就消失了。
没有神色平静,我却从他的眼中读出一丝略显骄傲的神情来。
本仙君觉得,以后衣服脏了,可全交由他处理!
穿过鱼市,再往东,很快就能到东海了!
梦境海底的凝珠、守护凝珠的红尾金龙,还有我藏在袖间的半颗小凝珠,都将随着鱼修的消失,永远的成为回忆。
我细想着,觉得这就是一只妖的无限轮回。从诞生到消失,再到重生,这个由梦境凝珠孕育出的红尾金龙,究竟自始至终只有那一只,还是完完全全的新生命呢?
不得而知!
预编的树叶不知何时悄悄黄了,我伸手接住一片,忽然觉得有趣:“没有?”
他轻应一声:“嗯?”
“入秋了。”
他这才抬头看了眼两旁的树,点了点头。
“这树都开始落叶了啊!”我掩住疯狂上扬的嘴角,看他仍风轻云淡的回应。
“嗯。”
我扔了落叶,勾住他的肩膀,手拂过他褐色的长发,忍住笑意:“你是不是也快秃了啊?”
没有闻言脚步一顿,偏过头看我,嘴角微微上扬,强扯去一抹笑意:“劳仙君记挂,本王不至如此。”
“熬白了胡子的老妖,我见过不少,秃顶的绝色树妖倒是不曾有过交集。”
“那仙君可能要失望了,我的本体尚在长梧,还不至于秃。”他轻哼一声,眼神淡然的在我脸上扫过,径直地朝前走着,“忘了告诉仙君,长梧虽黑暗,却不曾有过冬天。”
......
“前头该是个热闹的地方。”我拍了拍没有的肩膀,指着远处的重重楼阁。
断崖下几匹马绝尘而去,掀起的灰尘久久不能落地。
若不是他这一路上非得徒步而行,钻什么树林,走什么坟地,误了我这么些日子,本仙君怕是已在此处逍遥了半月。这点化之路我自己都不着急,他却比我更用心。若是将他丢在半路上,反倒显得本仙君凉薄!
这下好不容易碰见了个好去处,怎么也得多留几日。
待崖下的灰尘散去,我和径直跃下。断崖不高,但跳下去的时候莫名让我有类似殉情的壮烈之感。
我颇有些紧张地拉住了没有的胳膊,直到耳边的风声渐渐平息下去,我才讪讪松开。
“怕吗?”他依旧稳健的落在地上,若不是耳畔边的风声,我甚至以为他一直站在原地,未曾动过分毫。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呵呵!本仙君以往可是日日坐在云头上看风景的!”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姿态睥睨:“那你刚刚闭眼干嘛?”
胸口猛地震了一下,脑子里又浮现出我相信出来的那副殉情的壮烈场面:“不可说,不可说。”
我冲他摇摇食指,做出一副故作高深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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