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车舆内的彭飞羽,在颠的黄连苦胆吐了一地后,凡是季衍驱马车,他死活要下地追着马车跑也不坐在马车中,哪怕后来季衍熟练了起来,也坚决不坐。
季衍既已学了驱车,自是辞了小哥。小哥接过结算的银钱后,欢天喜地的走了,他终于摆脱了苦海。小哥走后,彭飞羽生怕季衍跑了,视死如归地爬回到车舆中,死命扒拉着厢壁。
季衍看在狼烟刀法的面子上,放缓了马车奔驰的速度,尽量赶的平稳些。彭飞羽感受到了马车趋于平稳后,才撞着胆子,端坐了下来。头几天的不安,随着季衍日益精湛地驱车水平而消散。
一路上他旁敲侧击的问着季衍,效果甚微。他有种碰到未开化之地的蛮民的感觉。无论他怎么打着暗示,对方都无动于衷。他一怒,直接搬出真实身份,对方却给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可知天下兵马大元帅彭飞羽?”彭飞羽厚着一张老脸,恬不知耻的问道。
“关我何事。”季衍目不斜视地啃着一块坚硬的干粮,目光无神,言语不善地呛道。
彭飞羽被呛道了,久久不知怎么开口,只好接着往下说:“我便是彭飞羽,为御封大元帅,统领北境百万精兵。”他心花怒放地看着季衍转头,期盼的等她开口或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些仰慕。不曾想对方徐徐转头来后,递给她一记怜悯的目光。随后季衍执起他的手腕,细细把了会儿脉,自顾自的摇头晃脑了一会儿,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般。
彭飞羽一头雾水地接过季衍递过来的干粮与水囊,只听她嘀咕了句:“估计是被日头晒蒙了?还是饿的发晕?”
什么蒙啊晕的,他越听越不知所云,焦急地道:“不是,我真是彭飞羽。”他急地半个身子探出了马车舆里,似要冲出车舆,抢过她手中的缰绳。
“行,知道了,您老是彭大帅。”季衍敷衍地道。
他为了证明自己,气得发抖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炫黑玉石质地的鱼符,贴到季衍跟前道:“有鱼符为证,还有……”他又掏出了一只卧虎模样的物件“还有虎符为证。”
季衍不以为意地道:“好了,知道义父您老是彭大帅了,能把这些招贼的东西收好吗。”她的眼里哪有半分憧憬或者仰慕,只有浓浓的鄙夷。一个大元帅,也忒经不起激将法了吧,真能带兵打仗?难怪云川、垓下两道,久未收复。
季衍不走心的夸赞,彭飞羽只被她唤的义父两字吸引,得意得飘飘然起来,未留心她说话时嗤之以鼻的口吻。
“所以”季衍塞了口干粮,食不下咽的咀嚼着,手上缰绳一拐,拉着马车的马匹,顺从地拐了个弯,避开了前方一个小坑“六军无帅,不会出事?”
彭飞羽陡然间杀气滔天地道:“我们必须尽快赶到京城,奏请天听,派一队亲兵,攻进扶章,斩杀叛徒。”
季衍对他的筹谋一点儿兴趣都没,漫不经心地道:“为何不是就近借兵?”
彭飞羽一愣,沉思须臾道:“不可,恐触犯龙威,结党营私的罪名,担当不起。”
“何况借兵,更是帝王大忌。”彭飞羽目光幽深,满是沧桑。自古将士为君王,抛头颅洒热血,浴血沙场,可又有多少将士能得以善终,不管你是否怀着赤诚的忠心,忠君爱国,到了不都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又或是战死沙场的凄凉下场吗?
季衍哦了一声,在封建统治社会,哪怕你是统领千军万马的良将,你与其他手握重兵的将领交好,且还能相互借用兵力的那种私交,在那龙椅上端坐的人看来,都是潜藏的危害,不管你有没有不臣之心。绝不会姑息威胁存在,能坐上那个位置的,有哪个的手会是干净的。
季衍冷哼一声道:“您都失踪多久了,那位不可能不作为的。”
彭飞羽这才掰着手指算了下大致日子,着实已近月余。
“一路行来也未听得北境处的情况。”他担忧地道。
“情况消息说明不是坏事儿,不是吗?”季衍与他的想法可不同,她不认为事态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为何不是。只怕北境兵权早已旁落。”彭飞羽深谙北野当朝行事作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