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2）

彭飞羽就差捂心道：“以你之功底，鸿飞哪是你的对手啊。你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他。再者凌云神驹乃御赐宝马，都败在你之下，你这不是给为父生事是什么？”

季衍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心想着，便宜义父真是事多，她是以闯荡江湖为毕生心愿之人，仗剑江湖、快意恩仇、随心所欲是她所欲。至于庙堂之事？与她何干？

彭飞羽自季衍的神情中了然了他心中所想，正了正色道：“尔乃御封归德郎将，天子千金之笔，岂能容你置喙。待你稍作歇息，便领了职，随为父上阵杀敌，以报圣恩浩荡。”

“呵”季衍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吗？”

不待彭飞羽发飙，她又道：“我之道在江湖，哪由得你安排。”

“我自年少时便有一个江湖梦，为此哪怕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亦然往之，无怨无悔。别说归德郎将一职，哪怕那龙椅给我坐，为了自在江湖之梦，我也断然不会接受。”季衍注视着彭飞羽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得极其虔诚。

她季衍，机缘巧合之下一缕孤魂来到此地，好不容易有了番奇遇，习上了心心念念的绝世神功，眼看着就能闯荡江湖，做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人士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她去当归德郎将，这不是比做美梦做到一半，被吵醒了一样可恶吗。

她一心江湖，无意于高官厚禄，哪怕天上掉馅饼，走后门得了个一官半职，她也没有一点儿兴趣。

彭飞羽按耐下了心中的怒火，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可与季衍争吵，如子行般天赋异禀的少年郎，若是能为曜国所用，将是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所到之处纵横捭阖，无往不胜。倘若不能为之所用，与之为敌的话，将是六国之中最为棘手最为强劲的敌人。

此人只能与之为友，不可与之为敌，此般，只好找切入点了。

季衍在乎什么，对何事兴致颇高？

自打与他相识，倒是没听他提及过家人或是任何人。他张口闭口的江湖，分明一身霸道几近妖孽的功夫傍身，却是个毫无江湖经验，只会纸上谈兵的江湖侠士。江湖，难道说便是他最为在意的？果然季衍此人，不能用常理思量。

彭飞羽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厉声道：“如今曜国内忧外患，若国不国泰民安，百姓不安居乐业，乱世纷争之中，到处兵荒马乱尸横遍野，又有哪门子江湖供你闯荡？”

季衍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道：“那边去邻国呗。”

彭飞羽差点被他气得吐出一口淤血，什么叫去邻国，堂堂一个曜国归德郎将，他曜国国柱翎竹彭氏一脉族长的义子，竟然说出如此薄情寡义叛国叛君判族之言，可是嫌彭氏一脉人丁兴旺吗？要灭几次九族，抄几次家才满意吗？

“尔斯认为北野意在灭曜？”彭飞羽咬牙切齿道。

彭飞羽指着帅帐中的舆图道：“北野贼子野心，一个曜国便能满足了吗！其意在六国！”

“曜国只是北匪，逐鹿天下的野心战略第一步。曜国若覆灭，则天下大乱。”彭飞羽手敲在舆图上北野一国所在处，目露杀意。

“故此，汝仍认为可避难于邻国，而仗剑天下自在唯我？”彭飞羽阴沉着脸望向了季衍那双深邃的双眼。

少年那张女气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连犹豫都没有，巍然不动。

彭飞羽才略用尽，豁出去般又道： “你空有一身高强武艺，亦只不过是单枪匹马的一人敌，哪有与我习得兵法，于千军万马之中，血战一方，护的一方太平，来得痛快。”

此刻的他就像是诱惑人犯罪的奸人，堂堂三军主帅，一腔忠肝义胆，此刻却不怀好意地笑着，似人贩子般循循善诱着长相良家少女的少年郎君。

季衍心中不可能毫无波动，在彭飞羽说到一人敌与万人敌之时，她想起了西楚霸王项羽，枭雄也好英雄也罢，为人臣者还是一方霸主，待得失势，有几人可得善终，到得最后不还是弓藏鸟尽，兔死狗烹。她虽于生死看得不重，但也不代表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若说一入江湖岁月催，那么，一入朝堂便是生死两顾，脑袋别鞓上走了。此举还是慎重为上。

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按兵不动，季衍摆明了耗到底，看谁先按捺不住服输先。

她一门心思闯荡江湖，思及她那一身几近妖孽的功力，莫不是寻一个能与之一战的敌手？彭飞羽试探性的说道：“且自古大内高手云集，你上的站场便能会会他们，不必花费心思去碰运气，他们自会露面，岂不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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