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为谁奏（1/2）

柳滕的背影被日光拉长，天边霞光如火。

妙笔仙君走到肖霁面前捏了捏他的脸道：“柳滕乃碧霄仙君传人，贸然对他出手会落人话柄，你这次做的很好”。

“那还真是惊险”他倒不怕与柳滕一战，只是此间阵法太过诡异，邝尢已经身亡，他不敢拿众人性命开玩笑。

“江潇”。

沈冲云大惊，一跃闪到江潇身侧接住他倒下的身形。

妙笔仙君和肖霁亦被江潇吓了一跳，齐齐跑过去探查江潇伤势。

“江潇，醒醒……，江潇，再看我一眼吧……”。

是夜，万籁俱寂，伸手不见五指，江潇听见了久违的曲子，他起身向外走去，凉风吹过，一片落叶打着旋落到他的肩膀上。

“江潇，你来了”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黑暗中几乎让人沉沦。

“五柳幻境之中是你吗？”。

“嗯？”。

“提醒我以千山妙笔招式补全阵法之人，我学会这一式连师尊都没告诉过，只同你一人说过”。

那人哈哈笑了两声，脚尖一点，自树上跃下，“江潇，你喜欢方才的曲子吗？”。

答非所问，可这无非是另一种方式的默认，“喜欢”。

“我为它取了个名字，叫’思凡’如何？”。

那人的身影一步一步靠近，江潇的心跳也随着那人的脚步一点点加快，“何为’思凡’”。

“心之所系即为’思’，那人所在即为’凡’，思凡，喜欢吗？”那人摘下面具，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

“什，什么……”。

“江潇”。

江潇一个激灵，把手自那人掌中抽离，骤然惊醒。

四周仍是一片漆黑，洛华山守夜弟子正在山门巡夜，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便只剩下山间虫鸟的叫声，哪里有什么吹曲之人。

果然是梦吗，江潇抬手抚住自己的胸口，不寻常的心跳提示着他方才梦中看到的一切。荒唐，可笑，怎么会是邝尢，江潇自顾自否认着，眼角却渐渐湿了。他终于想起来五柳幻境中少了什么，出阵之后他们一心应付柳滕，邝尢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句话也没说。

睡梦中那人的声音与邝尢的声音重合，挥之不去，千山妙笔的招式你早就学会了吧，帮阵法补上最后一笔，然后，破阵。

“邝尢，为什么”为什么救我，为什么让我欠你这么多，你究竟是谁。

“徒儿，你醒了？”。

妙笔仙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江潇心下一跳，匆忙起身想去帮师尊开门，未料刚站起来脚下不稳栽倒在地上。

一阵风卷过，妙笔仙君扶着江潇站起，刚想揶揄他两句，转头看到他眼角的泪水，到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邝尢之事，自五柳幻境回来妙笔仙君便听沈冲云说了，江潇平日总冷冰冰的，本以为他不懂这些事，如今看来他什么都知道。

“潇儿”妙笔仙君抬手在江潇眼角抹了抹，“别在师尊面前端着”。

江潇只觉一抹冰凉划过，神色微怔。

“唉”妙笔仙君叹息一声，“你昏迷了十日，别这么急着起来，天色尚晚，你好生歇着吧”。

练武场上。

杨非凡同邱煜两人的较量正难分高下。陆卫风和杨非凡虽非洛华山弟子，却早已和洛华山弟子相熟，邱煜枪法精妙。有称任何招式在绝对力量面前都将黯然失色，亦有称天下招式唯快不破，杨非凡与邱煜的比试正可谓是力量与速度的较量。

肖霁坐在练武场下的石阶上，眼睛看着练武场的方向，可思绪却早已跑去九霄云外。他想起了凡界那场混乱，南楚寡不敌众，城破国亡，父王自刎于乾阳宫，他们赶回去之时事情早已尘埃落定，宫门前尸横遍地，血染长街。不知找了多久，他终于在宫门前找到了父王，一国之君冕冠坠地，血溅三尺。

“阿霁，你做什么？”。

肖霁周身金光流转，一手悬在南楚王肖宇身上，日光自西陲之地缓缓升起，时间回溯，倾塌的宫墙恢复如初，羽箭倒飞出去，长街之上青石路面显出它原本的色泽。

李沐枫大惊，伸手去阻肖霁。

“嘭～”。

一股力量似破开天地混沌，向他劈来，一击把他甩到百步之外。

“阿霁”。

“师尊，我想救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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