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插叙可跳（1/2）

第三章

钱书南也跟着笑，两个人相视一会，默契地移开了视线。

“你随便看看，我还有一个实验没做完。”沈银海又从架台上取下一个新的玻片，钱书南沉吟一下，道：“我想看你做实验。”

“不行。”沈银海立刻摇头，紧张地说，“我会分神。”

“那好吧，有点遗憾。”钱书南耸耸肩，从他身后走过，往模型架的方向走去，沈银海眼睛对着显微镜镜筒，却忍不住往他那边瞄。钱书南身子骨小，虽然一米七多，但不站在他旁边拿着尺子量的话，看着只像一个刚长身体的少年，背影清瘦，皮肤也很白，像只精灵。沈银海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专心，只好把仪器都洗干净，不做实验了。

他朝钱书南身边走去，钱书南似乎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做完了？”

“没有，不急。你比较重要。”沈银海说这话只是字面意思，钱书南噗嗤笑了，这个人说什么都脸不红心不跳的，但是自己却听了心脏砰砰。

“你平时一个人做实验不会觉得挺无聊孤单吗？”钱书南拿起一个模具，一边打量一边问，沈银海这个人对他来说，挺神奇的，却不讨厌，相反，有一种吸引力，想了解他更多。沈银海是他认知范围之外的存在。

“无聊是不会的，而且实验多，就不可能有无聊的时候。”沈银海说，“至于孤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会有这种情绪。”

钱书南没说话，挑了挑眉，沈银海看他一眼，继续说：“所有事情本质都是微粒，我是，我手里的器材和资料也是，这样想想，我做实验也不过是微粒碰微粒，同类相见，没什么孤单的。”他说话的时候神态很真诚，钱书南不忍心笑，他觉得沈银海是真的有点痴迷。

“既然不孤单，又是什么微粒不微粒的，那你总想让我来陪你，为什么？”钱书南本意是逗他玩，他觉得这样的理科生真有趣，可沈银海哑口无言，怔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钱书南笑了笑：“我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他拍了拍沈银海的手臂，沈银海也随着舒了口气。扫了眼钱书南手里的模具：“这是高中课本里的，硫化锌模型。”钱书南点点头，又指了另一个：“这个呢？”

“小狗烯。”钱书南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问：“它会叫吗？”

“汪。”沈银海不带感情地干叫了一声，钱书南捧腹大笑：“你好可爱。”

“我不可爱，但你很可爱。”沈银海望着钱南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别过头，拿着一个看着挺复杂的模型，转移了话题：“这是，金刚石？”

“对。”沈银海有点惊讶，“你知道？”

“是啊，因为它是钻石嘛。所以就记住了。”钱书南点点头，“可以永恒的钻石。”

“不可以。”沈银海皱了皱眉，“那是商家炒作。”

“哦，这样啊，有点失望。”钱书南叹口气放下，抬腕看了眼手表，“我得走了。”

“去哪？”沈银海往他靠近了一步，又退回了原地。

“回家啊。”钱书南笑了笑，朝他挥挥手，沈银海能看到他手腕上的表是银色的。“哦。”沈银海有点失落，他想让钱书南多待一会。钱书南朝门口去了，沈银海踌躇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叫住他：“钱书南。”

“嗯？”钱书南回头。

“那个，钻石，可以永恒。”沈银海急忙说，这是他第一次撒谎，心里对导师道了一百次歉，看到钱书南会心一笑，他又说：“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想要你来陪我。”钱书南点点头，愣在那，他知道自己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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