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第四章

“沈哥。”陈尹航递给沈银海一张表，上面写着“参赛报名”四个大字，沈银海只好收好手机，接过：“这是比赛的报名表？”沈银海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陈尹航喝一口水道：“对，今晚有预赛，记得来。”沈银海从桌上拿了一支笔，工整地把名字等信息填好，像对待一个豆腐块，一刀一刀细细地切开，怕写错字。

沈银海的生活里，只有两件重要的事，一是学业，二是和钱书南恋爱，再过几年，他认为自己重要的事就会变成一件是工作，另一件是和钱书南过日子。可是并不代表两者永远平行，比如今天，钱书南一直没有回消息，电话也没人接，他有些心乱，写错了好几个字。

“再给我张新的表。”他看着那几个被划掉的错别字，皱着眉。陈尹航便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新的报名表递过去。“今晚几点预赛？”沈银海问。“八点到九点，在时代广场的写字楼。”陈尹航回答，写着手里的卷子，“别迟到了。”

“不会。”沈银海把表誊抄了一遍，铺在桌面上直接滑到陈尹航手边，“写完了，帮我交一下。”

“行。”陈尹航将表压在卷子下，抬头看一眼钟，“走吧？”沈银海点点头，两人便去了教授那。

“这是昨天完成的报告？”教授眼镜很厚，一字一行地看着电脑里的文档。

“是，应该还有可以改善的地方。”沈银海接过话。教授和蔼地笑了笑：“挺不错的。就是实验步骤这边不太严谨，你们最好把对照组的一并详细写了。”

“好。”两人应下。陈尹航又说：“那我们现在去处理一下。”

“先别急，还有一件事。”教授把文件关掉，打开一个PDF文档，上面白底黑色地写着“保送博士申请书”，沈银海心里沉了一下，教授接着道：“学校里有五个保博名额，你们要不要申请一下？”沈银海和陈尹航面面相视，教授又说：“机会难得，得有教授或者导师推荐，我手下的几十号学生里最喜欢你俩，要不试试？”

陈尹航听了很高兴：“好啊，有什么要求？”他拽了拽沈银海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神，沈银海知道，陈尹航是挺激动的，还有些嘚瑟。可他却没办法高兴起来，进退两难，只回了个微笑。

“先填表，回头我帮你们整理资料，不用操心。最重要的还是把这个学期的论文写好。”教授点击了一下“打印”，旁边的机器便吐出两张纸，沈银海拿过，拿了一张陈尹航。“但这个先别外扬，学校怕引起一些学生激动。”教授叮嘱一句，两人点点头。

“那我们先走啦。”陈尹航说。一前一后地出了门，陈尹航举着那张表：“哎，熬出头了，本来还想着下学期考博会是一场恶战，结果学校还有这种待遇。保密工作做得挺足。”

“你怎么不说话？”陈尹航走得比沈银海快一点，停了脚回头看他，沈银海淡定得让他有些尴尬，“心情不好？”沈银海扫他一眼，又扫一眼申请表，心里有一种爬山爬到半山腰的烦闷。他点点头：“我没考虑过读博。”

“怎么可能？你成绩和业绩都是最好的。”陈尹航诧异，“你不会读完研就去工作吧？太可惜了！”

“我也知道。做实验比工作更适合我，尤其不用和领导交涉。”

陈尹航更是一愣：“那你不读博，难不成要考科研所？”转念一想，又说：“科研单位里面基本都是博士啊，读个研去那就是小菜鸟。”沈银海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回南方。”

“太浪费了啊。”陈尹航轻推他肩膀一下，叫着，“为什么啊？”

沈银海沉默一会，叹口气：“算了，填了再说吧。”他不太想解释。陈尹航也跟着他叹口气：“你可别断送了自己的前途。”“我知道。”沈银海掏出手机，“你先去吧，改报告的事就拜托你了，我有点事。”“那我先走了。”陈尹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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