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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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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夏启文出门前,他也没忘记带充电宝和手机,怕沈银海联系不上要着急。去医院的路上,夏启文停了好几次车让钱书南透气,他又在路边的垃圾桶旁呕了好几次,整个人到医院几乎要昏过去了,但还努力扛着,保持清醒,没敢睡去,不想再给夏启文添麻烦。夏启文帮他挂了急诊,医生开了吊针。

“你怕打针吗?”夏启文看着那个细针在医生手里**纵着,担忧地看了钱书南一眼,他的手很细很长,苍白的就像手下那块白布,可钱书南不仅没说疼,甚至是漠然地盯着那个针刺入他的皮肤,沿着针管爬上几毫米血,医生调试了一下,暗红色的血退回了静脉。从小打针打习惯了,再加上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恐惧都消失。夏启文看着他,心很痛。

夏启文帮他举着药瓶,给它挂在高架子上,等钱书南在临时病床上躺下了,他才找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没坐安稳,又去装了温水过来给他。

“谢谢。”钱书南轻声说,喝了一口,又递回给他,夏启文拿过:“你不用跟我说谢谢。我会觉得很生疏。”“但还是谢谢你。”钱书南合上眼睛,疲乏地动了动嘴唇。夏启文倚在椅子上,哑然失笑:“你睡吧,打完了我提醒你。”钱书南点点头,忍着没说谢谢,习惯性把手机放床头,侧过身背对着夏启文睡去,因为太累了,很快沉入梦里。

夏启文没办法让自己像他一样睡着,他望着眼前被厚被子盖住的背影,像一座小山,他跨不去的山。钱书南稍稍动一下,他都会紧张,怕钱书南哪儿不舒服了,怕他带着的针随着手的移动而错位,眼睛死死盯着,怕他伤到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吊瓶里的药液只剩一半,夏启文看到了钱书南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了来电显示,但没有声音,他瞄了一眼,屏幕暗了下去,但很快又亮了起来。夏启文看一眼钱书南,不忍叫醒他,只好轻拿过手机,来电显示的照片是一个男生和钱书南的合影,很亲密,但没有来电名称显示。夏启文心里蓦地沉下去,大概知道这是谁,也知道他不该接。

可他还是接了,走远了点,刚接通对方便说话了:“你刚才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啊?刚是我同学接的。”夏启文轻轻笑了一声,只觉得这人和钱书南一样不走运,电话都被别人接了,他觉得自己是有点心理失衡。“书南睡了,你明天再打吧。”

对方沉默良久,再说话时语气里带着戾气:“你是谁?”

“他同事。”

“哦。”对方话音刚落就挂了。

沈银海挂了电话,半躺在床上,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是解释得了钱书南睡着了而他的同事接了电话这件事,他伸一只脚蹬了一下地板上睡得正香的陈尹航:“醒醒,地震了。”陈尹航抖了个机灵抓起被子猛地一坐,迷茫地问:“哪里?哪地震?!”沈银海沉默一会,看他作妖,等陈尹航左右望几眼反应过来了,抱怨:“什么玩意儿,没地震啊。”“问你件事。”沈银海抬抬下巴,陈尹航爽快道:“问。”

“我给我对象打电话,接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说是他同事,怎么回事?”沈银海一本正经,陈尹航却乐呵着摆摆手:“没事啊,不就是个同事吗?又不是他情人,你看我刚才接了你电话,我俩不也清清白白的吗?”“哦,有道理。”沈银海思忖一下,“可是......”“没有可是了哎呀,睡觉吧姑老爷。”陈尹航并不想和沈银海兜转,再聊下去,他知道沈银海会喋喋不休地问个没完,想做学术一样,“既然觉得有道理,那就是没问题了,睡睡睡。”

“哦。”沈银海见他这般,不再多说。只是他依旧没想明白为什么钱书南家里会有另一个人,难不成也没带钥匙不成?那没带钥匙找警察啊,找钱书南干什么。他失眠,这个问题一直绕在脑子里,想等钱书南醒过来再打电话问,只好盯着天花板等天亮。

陈尹航的呼吸声越来越大,沈银海转了好几身,烦躁感愈来愈强烈,觉得心里有一只猫爪在挠。他短促地叹口气,叫醒了:“起床了!”陈尹航睡得深,挪挪身子没反应,沈银海一把掀起他的被子,陈尹航一骨碌爬起来,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睁开眼,发现天还是黑的,他大声骂着:“沈银海你什么毛病啊,大半夜的起什么床!”“去做实验,准备一下复赛。”沈银海一拉球鞋后跟,踩几下地板。

“你神经系统紊乱了?”陈尹航揉揉眼,把毛衣穿好,嘴上埋怨,动作却没怠慢,几下收拾好自己,他似乎习惯了沈银海在大半夜叫醒他去做实验写报告,他知道往往这种时候沈银海的心情是最差的,如果自己不去,第二天估计会被沈银海锁在实验室外,或者实验室里。“是你呼吸系统太旺盛。”沈银海把暖气关了,没好气指着地上的被子道,“被子,放回去。”

陈尹航只好收好,规整地放进柜子:“你又在生哪门子气?”“不想说。”沈银海扭开门把手,北京冬天的夜晚是狂风乱舞的,很快席卷了室内余温,陈尹航哆嗦一下,跟着沈银海出门。

沈银海走得很快,腿拉得又很宽,陈尹航抱着身子小步跑着,刚想叫他走慢点,可以看到他阴沉的脸,借着路灯清冷的光,只觉得比寒风还刺骨,他暗道一句命苦。没见过沈银海这样沉静,仿佛风刮在脸上都不带疼的。好不容易跟他进了实验室,沈银海一拍开关,七八盏白炽灯一齐亮了,陈尹航快被闪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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