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带给我看看(1/2)
闻启对自己今天没有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管皓坏了食欲感到很满意,可能是因为一中的食堂几乎囊括了本省乃至全国各地叫得出名字的特色菜、小吃,甚至还有牛排意面等的供应,令饿了一上午的生长期少年人实在无法抵挡对食物的渴望的缘故。
他点了一碗好久没吃的本市最为出名的牛肉面,外加了几串食堂现做的看起来挺诱人的烧烤,买了一小盘鲜切的水果,吃的一干二净。临走还接了杯冰镇酸梅汤,后来在回班路上把它喝完了,冰爽自无二话。
总之,来高中的第一顿饭,闻启还算吃的很香。要换作以往,饭前一小时内但凡有什么糟心事就能把他一餐的食欲全败完,提箸不食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跟那个管皓的一点冲突确是在意料之外的,闻启从小到大不就没做过乖小孩,并非完全是为了跟普遍文质彬彬谈吐得体的闻家传统对着干,而是他从内心深处觉得,有的时候动手真的比动口来的更直接、更干脆利落。
当然并不是说他就是个不讲道理遇事只会粗暴解决的蠢货,很多时候是因为大部分不会说人话的人在开口前就没有跟你动嘴皮子的打算。上手这种看似暴力的做法,对于多付上述人来说,简单快速公平又不扯皮,实为闻启这种怠于社交人士的“好助手”。
不过今天不知怎么,罗晏也好管皓也罢,尽管这俩没一个上来跟他好好说话的,他却也忍到现在了。如果忍罗晏是因为人家只是讲话习惯令他有点不能接受实则无伤大雅,那忍管皓这种哪儿哪儿都每写着要挑事儿的刺头真的是头一次,对于暴躁小伙闻启来说是稀奇又稀奇的事了。
由此可见,他今天心情似乎真的不错。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错,应该是那种能自动屏蔽一切乌云的晴空万里。
这样说的话,回头想来,似乎是自踏进一中的校门那一刻,他的心情就开始变得很好了。虽然不知主要缘由是什么,但“我进了座名校”肯定只占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要说更多的——大概是一种期盼。
对第一次通过努力自主选择的长达三年的未知,对未来会遇见什么样的人、经历什么样的事,对今后的生活能否会因此出现一点给他带来希望的波澜,怀有新鲜的、跳动着的期待。
一中的校门暂时给了他一点隔离过去的感觉。不管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不论他从前受到过怎样的评价,想到身后有一道门帮他全部挡在外面,眼前可以看不见不想看见的东西,脚下有一条自己选择的路可走,以后遇见的人对他的印象全都是崭新的,脑子里杂乱的情绪和不该有的想法逐渐能被一些新鲜、正面的东西填满而挤出去,便能给整个人犹如新生般的畅快。
一眨眼,一道门。就此过往如烟。闻启潜意识里就觉得,来到这里,也许注定会改变他身上的某些东西。闻启并不排斥改变,他甚至有些期待,三年,这个让他心心念念了很久想地方究竟能把他打磨成什么样子。
就算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也会成为被更多人所接受的样子。
被人接受。这样就很好了。
午时过后的高中校园,安静,又有点隐约的熙攘。一帮男孩子在林荫下和操场上吵吵嚷嚷,有女孩子三五成群趴在校园水系的栏杆边嘻嘻哈哈,高年级的揉着太阳穴回宿舍午休的午休温,刚刚熟络一点的新生们则忙着社交和探索学校的每个角落。再这样的地方,人人都是忙碌而充实的。
闻启走到水系旁的大草坪上,脚踩着树影透下的斑驳,忽然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放松。
好像挺小的时候,也曾有过这么一块很大的草坪,下午时分会有柔和美好的阳光洒在上面。他也有牵着很好很好小伙伴去晒太阳,用手试图抓住叶隙间漏下的阳光。他好像
也曾问过什么人:以后哪里才有跟这儿一样大而漂亮的草坪呢?之后,貌似是收到了回答,他记得有人告诉他:当然是市一中啦,再没有哪所学校能有这么美的地方了,你想去吗?
他当时是用坚定的口气回的:想。
闻启坐了下来,草地一如记忆里有人描述的那样,是熟悉的、温柔的软。他歪着脑袋,伸手摘了神旁一棵狗尾巴草,准备咬进嘴里之前脑子里却跳出来些奇奇怪怪的细菌名词,无奈只好换了个姿势——别在耳后。
有风吹过来了。风拂着草,也拂过他的脸颊。就好像小学时老师所教的比喻——柔和的风似母亲的手,幼稚却真实。虽然他的脑海里并没有“母亲的ai抚”这种概念,但不知为何却能从风里感受到那种治愈的温暖,着实神奇。
突然,他就有点午困了,这也是平日鲜有的,上一次睡午觉真正睡着的时候……怕还是幼儿园时期吧。
意识慢慢在清醒和迷糊之间游走,他半眯着眼,有光亮从睫毛的微小间隙里透过来。有点刺眼,这光亮不让他完全坠进迷糊里去,使他脑中尚留了一丝清醒神志感受难得的寂静和安宁。
灵魂的平静是弥足珍贵的,闻启已经不记得他自某一特殊时期之后是否曾有过哪怕几时片刻安宁了,他一度以为他已经基本克服了对安静环境的依赖,还想过可以一直保持紧绷走走停停也能支撑完一生。结果,到头来还是在这座真正意义上的“象牙塔”——校园,才能重新找回那颗本未成熟的心对宁静的渴望。这或许是心灵最深处本能的一种渴望,也许曾被生活浇灭,但始终不曾消失。
在这久违的平静里,口袋里的备用手机并不十分突兀的响了起来。
闻启这个手机不怎么常用,手机铃声是从他长长的日常歌单中每月随便挑一首换着用的,这个月刚好轮到一首精致舒缓的小语种情歌,优雅的旋律霎时间流淌在午后的阳光下,竟还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以至于他滑开接听键的时候甚至有意顿了两秒。
来电显示:哥。
“午好,闻大少爷,”闻启默默地换了个侧躺的姿势,一阵一阵的草木清香往近在咫尺的鼻子里钻,好闻是好闻,他下一秒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午好,”闻阑啧了一声,“感冒了?昨晚不是说节制点吗。对了,你现在是在学校呢吧,早上迟到没?”
“没,”闻启回道,“你弟读第十年书了,从没迟到过。还有我昨晚真没怎么疯,就是‘一不小心’淋了个雨。”
“昨晚?昨晚雨那么大……你不是有伞吗?怎么淋的雨?”闻阑的声音无不惊诧,“你昨天干嘛了?”
闻启无奈:“淋雨确实是因为特殊突发情况……算了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总之我没玩过头,哪种场合我心里有数。倒是你,昨晚喝高了吧,怎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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