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间（1/2）

话说出口，周安渡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有关这条小美人鱼的事情，他总是会冲动。

随便就要给别人取名字，这样的做法就算自己年轻十岁都会觉得很幼稚。

这次J没有立刻做出回应，空气再次凝滞下来，但觉得难熬的变成了周安渡。

他轻咳两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来把这个话题就此带过去，来掩盖住自己的失态。

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原本躺下的J又倚靠床头坐了起来，这次没有用被子裹住自己。

“我、我觉得很好。”他嗫嚅着开口，头依旧微微低垂，长长的黑发柔顺地落在一侧，下一秒却毫无预兆地抬起了头。

夏日的阳光从没有合拢的窗帘缝隙钻进了房间，光落在了他的脸上，是很年轻稚嫩的一张脸，五官尚未张开，有种还未成熟的朦胧美感，眼尾上扬。他看向周安渡的眼睛，让周安渡一时说不出到底是夏日的光在他眼中闪烁，还是他眼中期盼的光比这日光还要耀眼。

他有些紧张羞涩，又有些期盼，像是一只松鼠，碰到了一颗饱满的从天而降的松果，它想把它抱回窝，据为己有，陪自己度过寒冬，却又不能确定这颗松果真的可以属于自己么。

J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提高了音量重复一遍：“我觉得很好。”又微微停顿一下，音量也变得小了：“但是，我合适么？”

他想努力地装作不在乎，但是他的目光，他神经质地扣手的小动作让周安渡轻易读懂了他的期盼。

他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干净温暖，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他却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净尧”这两个字，在洛丽塔岛上暗无天日的日子，让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已经在前7年度过，此后的人生里，他不配拥有任何的美好。

周安渡话里的“我们”也让他觉得心里变得软软的，很久没有人会征求他的意见了，更没有人会对他说我们，把自己和他放在一起。

J不知道此时的他在周安渡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向家长寻求肯定的小朋友，当然对于周安渡来说他本来也是小朋友。

这样不自信的小朋友，当然是要好好安抚的。

周安渡的笑意更深，J看到他的眼睛在镜片后弯了起来，眼下出现了小小的卧蚕，所有的温柔都晕在这双眼里。他说：“合适，很合适。这个名字很配你，看到你的时候就会想到这两个字，净尧。”

J，不，现在应该叫做净尧，听到周安渡的话，抿起了嘴巴，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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