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其实商聿小时候第一次见莫如参，比莫如参记得的还要早一些的。

那时是莫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商家照例要参加的。备礼的时候却犯了难，莫老爷子什么都不缺，最宠的就是那个白净漂亮的小孙子，给莫老爷子送什么礼物，倒还真不如讨一讨莫如参的欢心。

只是哪里找得见莫如参？商聿得了命令要讨好这个莫家的二少爷——尽管当时商聿不过七岁，也很明白讨好是什么意思的。

于是他就从寿宴中逃了出来，不出意外地在莫家的花园里发现了一个漂亮的小孩子，他猜那就是莫如参了。妈妈告诉他，按辈分，他可以叫他表弟。

“你……”商聿话还没说出口，莫如参就飞快地抬头，很是警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示意他蹲下。

商聿很听话地照做了。

“我……”

“嘘。”莫如参伸手去捂他的嘴，拉他躲在路边的蔷薇花丛里。花并不高，勉强能挡得住他们两个孩子。

商聿只来得及注意到他手指柔软，掌心都是微凉的，还带了淡淡的烟味，大约是莫老爷子抱着的时候蹭上去的。然后他就回过头去看莫如参，他好像专注地听着前面的人讲话，商聿听得出那是莫家的大哥莫柳言。于是也屏气凝神，一并听了去。

莫如参的情况和他有点相似，上头只有一个哥哥不说，那岁数还要大上许多，莫如参这一年不过六岁，而当时莫柳言已然十七了。

在商聿心里，莫柳言约莫就是莫如参长大了的样子的——两兄弟确实十分相像，莫柳言在十几年前，也是众人称道的对象。

“扬之，”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到底放不下……”

莫柳言丝毫不为所动，只一径清清冷冷道：“没什么放不放得下的，你愿意当变态就当去，和我没什么关系。”

“可你明明说过你喜……”

“够了！”商聿倒是没想到莫柳言也会发怒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个！”

商聿和莫如参一道静静地听着。开始还听得见推推搡搡和争执的声音，后来不知怎么，就只剩下些微暧昧的轻喘。过了一会，两个人似乎是走远了，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莫如参这才转过头来，对商聿说：“刚刚你听见了什么？”

“什么也没听见。”商聿很是乖觉地答道。

然后他开口，从善如流地说：“莫如参，我是你的表哥，我叫……”

“我知道。”莫如参很不耐烦地撇撇嘴，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商聿，商随雅，告诉你，我的字叫星之，别叫我莫如参了。”

“星之，星之，”商聿将这两个字把玩了一会，咧嘴一笑，“这名字真像个女孩子。”

过一会又说：“可是很好听，我很喜欢。”

莫如参好像有点生气，大概是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像个女孩子。瞪他一眼，起身走了。

其实商聿远比莫如参更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

商聿的姑母是莫家的一个侄媳妇，这么说来两家总算是攀得上点亲的。莫如参小时候一直管叫商聿表哥来着，长大之后也习惯了，依然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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