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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家宝的朋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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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末的时候谌西的假期也基本要结束了,妈妈从伦敦打电话到爱丁堡,让他跟大哥一家回伦敦玩一两天,因为他们家的公主——谌家宝小姐难得的从世界某一个时尚秀场回家了。于是他与大哥一家星期五晚上开车回到了伦敦。

看见谌家宝的时候谌西忍不住笑出声来,应该是为了时尚古怪的需要,她的眉毛被剃光了,然后描了一道细若游丝的长眉线,这让她看上去有一种故作神秘的戏剧感,不过她仍然美得光芒四射,她的明丽与大嫂的清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她从屋内冲出来,一把搂住初荞,叫着宝贝儿,在她脸上亲得啪啪有声,初荞咯咯咯笑着扑到妈妈怀里,于是谌家宝又顺势搂住大哥和大嫂亲,亲完大哥大嫂来搂谌西,谌西像小时候一样一把抱起她转了个圈,说大小姐,你终于回家了,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谌西放下谌家宝的时候,往门口瞟了一眼,看见一个陌生的男青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发笑,他疑惑的看向谌家宝,家宝朝男孩那边伸了伸手,笑着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Finn,德国人,模特,来英国玩,会在家里住个五六七八天……”。众人跟那男模打过招呼,男孩有点害羞的样子,家宝豪迈的笑着走进屋去,父母正与帮佣一起准备晚饭,家里一幅热火朝天的温暖景象。家宝拿出一堆礼物来分给众人,初荞拿到一个风度翩翩的德国吸血鬼,虽然嫌不够惊悚,还是高兴得眉开眼笑。谌西得到的则是德国南部的巴洛克式建筑模型,他惊讶于挺大的模型是怎么带回来的,家宝说为了你的礼物我专门买了一个超大号行李箱啦,然后拍拍旁边沙发上坐着的Finn,笑道:“而且还有一个用得上的免费劳力呢。”

谌沐慈堪堪赶在晚饭开餐前回到了家,在谌西休假的这段时间里他去了一趟拉丁美洲,似乎很开心,谌家宝又搂住她的二哥一阵猛亲,从小到大,他们俩是相爱相杀的关系,幼儿园的时候,在父母面前争宠,长大了,攀比谁更有人气,也就是谁的男朋友或女朋友更多,两人常常不分伯仲,互相都不服气。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餐桌旁边,简直热闹非凡,因为谌家宝一个人就相当于十个人,她的说话声和笑声可以掀开屋顶,传到相距遥远的邻居那边去。爸爸妈妈被她逗得前仰后合,连温柔沉静的大嫂也忍不住哈哈发笑,谌沐慈是个相当称职的助演,在两个人齐心协力的插科打诨下,这顿饭不知不觉吃了一个半小时。那位德国男模的英语好像还不错,能掐到大部分笑点,跟着一起笑,他笑起来显出一点懵懂的可爱,因为有时候他不太拿得准那一部分是否真的好笑,英国式幽默理解起来向来有一点难度,作为一个没什么幽默感的德国人,的确不太容易。

Finn就坐在谌西的对面,只要一抬起眼,他就可以看见他。其实不用谌家宝介绍,大家也能看出Finn是模特,身材比例和职业带来的习惯性的形态举止是很明显的。谌西估计他身高一米九左右,比他高出四到五厘米,德国人的身材比例真的很优越,腿长得令人妒嫉,肩背与头部的比例使他看起来非常挺拔,腰部的线条结实而优美,然而这一切只是他杰出外形的一部分,他的脸才是最引/诱人的那部分,他的眼睛是正宗日耳曼人的蓝眼睛,金色头发柔软细腻,衬得他的白皮肤更加闪闪发亮,嘴唇稍薄,鼻梁挺直,整张脸给人一种青春洋溢的年轻感,但并不显得稚嫩,只是富有活力。

因为坐的位置的关系,他们互相打量了很多次,谌西发现他在打量自己时冲他微微笑了笑,他于是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白牙齿闪着整洁的微光。出于某种敏感,他确定这男孩跟谌家宝之间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如果没有看错,他应该是一个Gay,从他盯着自己看的眼神里,谌西觉察到了隐隐的暧昧。

他说不清这种暧昧是有心还是无意,在他有所察觉之后便迅速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这位模特太年轻了,尽管少年感已经褪去,露出了青年男人的棱角,但也最多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比谌家宝还要小两三岁。初荞表示很喜欢这位年轻的叔叔,理由是他跟姑姑送的德国版吸血鬼长得有点相像。Finn觉得很荣幸,因为在他眼里,只有足够英俊和漂亮的生物才有资格成为吸血鬼。

这位阳光开朗的吸血男模很快赢得了全家人的好感,他说英语的时候因为带有一点异国口音,显得格外真挚可爱。饭后他坚持与佣人一起收拾餐盘,拿到厨房洗干净擦干放好。谌沐慈与谌家宝开玩笑说你的小男朋友真会献殷勤,家宝白他一眼,说:“Finn本来就很热心好吗?而且他也不是我男朋友!”“我觉得他还不错啊,你为什么不跟他谈恋爱?”“如果需要跟所有不错的人谈恋爱,我岂不是要累死?”“他长得也漂亮呀,日耳曼人的外形基因不错,你如果和他生个小孩……”“闭嘴!Finn不会喜欢我的。”

谌西估计再说下去两位又得吵起来,于是挑起另一个话题,谈到他从爱丁堡给父亲带回来的二手书,大家对中世纪宗教特权者们的风流韵事取得了一致兴趣,从“禁欲”、“欲望的解放”聊到古典主义、现代性等各种话题,其社会学深度远远超出了谌西买这本书时的原始用心——猎奇,以及为严肃的历史学家增添小趣味。大家聊了一会儿,初荞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大嫂抱她上楼去睡觉,不多久,剩下的人也纷纷去洗漱了准备上床,谌家宝爬到父母的大床上不肯下来,于是父母很开心的跟她三个人挤在一起睡了。谌沐慈做出失落的样子,十分低落的回到自己房间。引领Finn去客房洗漱睡觉自然成了谌西的事,客房紧邻他的卧室,有独立的洗浴间,谌西帮Finn调好热水,让他去洗澡,自己在柜子里拿出蓬松的羽绒被放在床上,伦敦的冬天不算特别冷,他开了暖气,只把温度稍稍调高了几度,让房间保持一个适宜睡眠的环境,做完这一切他在房间里小小等待了一会,准备跟客人道过晚安后回自己房间。大约十分钟之后,Finn打开了浴室门,他的金色刘海湿漉漉的搭在额边,结实的上半身赤/祼着,几颗晶莹的水珠正往下滑落,下/半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大/腿露出一半,覆有一层不太夸张的肌肉,小腿的肌肉线条瘦削有劲道。跟他白皙的脸色不同,他身体的肌肤是蜜金色的,仿佛上了一层上好的蜜釉,谌西被这男性HEM超标的场景惊到了,而且这位德国男模此时毫不掩饰他胶着在谌西身上的目光,这目光是含着情/yu,极富挑逗性的,谌西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他敏感的神经总是提前告知危险的存在,因此他想抽身而逃——但他低估了德国人的身高腿长,以及其大胆的程度——Finn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忽然握住了他的左臂,然后用力一拉,谌西跌倒在床上,背部压在了那张他刚刚放上去的羽绒被上面,德国人迅速的俯下身体,用身体困住他,手肘撑在他身体的两侧,脸几乎贴在他的脸上。谌西心底涌起一股被冒犯的愤怒,他用力想撑起身体,但遭到了德国人更为强势的压迫。德国人用手掌轻抚他的脸侧,蓝眼睛露出迷/醉的神色,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他在用他特有的口音说英语,谌西听到他叫他“Angel”,热情的赞美他,说他令自己着迷,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把他按在床/上。谌西彻底的震惊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第一印象带点羞涩的年轻男孩如此胆大包天、如此直白而且粗/野,他缺乏教养的qiu/爱方式令人感到不适,以前他也被男人qiu/爱过,但没有遭遇过这般尴尬的境地,Finn的嘴唇已经贴上他的脸颊,热烘烘的呼吸在耳根下缭绕,他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曲起一条腿顶在Finn的Kua下,轻声而坚定的对他说:“放开我。”

沉浸在Y/望中的男人是愚蠢的,并不将这样温柔的威胁放在眼里,他甚至顺势在谌西弓起的腿上轻轻的mo/蹭起来,喉咙发出意/L情/M的声响。谌西终于无法忍受,他的腿用了五分力道顶上去,只听见一声变了调的S吟突然拔高,随后德国人从他身上滚了下来,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谌西站起身,看了一眼痛苦万状的男模,知道这苦头可能得吃上好半天,他关掉房间的壁灯,转身走了出去。

谌西虽然比不上中世纪那些冰清玉洁的修道者,但也不愿意莫名其妙被Y/J。他对那些所谓一见钟情,刚刚认清对方的脸就急着上/床的爱情始终心存怀疑,这大概也是他作为一个悲观主义者的某种欠缺——对爱缺乏信任,对x更是如此。从人类学和社会学的角度来说,他认为X/解/放是值得倡导的,但X/解/放不是X/泛/滥,而且一旦从自己的立场出发,他发现自己虽没有古板到返回去支持禁/欲,但起码也是一个保守主义者。

更加真实,也多少有些羞于承认的是,他其实对“爱”与“x”仍旧怀抱理想主义的期待,认为美好的“x”是不能与“爱”分离的,完全发自动物本能的“x”也许客观存在,但绝不值得放纵。就像他可以理解Finn的j/情,但无法接受自己沦为释放ben/能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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